“你走吧”

顾南华没丝毫流连，站起来整理衣衫就告退。

楚淮拿起笔想批阅奏折，却发现自己手抖的厉害，一个字都写不下去。

楚淮看着顾南华不似做假，讽刺一笑，“顾南华，你凭什么呢！”

“臣什么也不凭。”

楚淮突然上前狠狠掐住她的脖子，“朕不若就在这里掐死你，也省得你日日折磨我！”

顾南华手紧紧抠着桌子一角，指尖泛白。却强忍着不吭声，直到听到最后一句话。

“您是陛下，是天下万民的王。”

楚淮一愣，停了手，“在你心里，就仅仅是这样的地位？”

“大人，现在就出发？是不是太冒险了。”

“怕什么，你不是都安排好了？”

“可是……”

“顾相太客气了，下官告退”

“告退！”

送走百官，顾南华刚刚还笑意盈盈的脸瞬间沉下来。

顾南华垂着头“臣可以处理好。”

楚淮突然走过去，拽住顾南华直接压在桌子上就开打。

“你从来没相信我！”

“恭送陛下！”百官皆高呼

楚淮接过酒，眸色微暗，“朝堂之事还要仰仗顾相了。”

顾南华垂首，“臣领命，定不负陛下所托。”

侧头来了一下，楚淮低头批着奏折，似乎没听见。

就在即将跨出门的时候，身后轻飘飘传来一句。

“顾相亦安！”

顾南华还没等行礼，就被楚淮堵了回去，“如果顾相是劝我不要亲征的，就不用开口了！”

顾南华一噎，弯了弯腰，“陛下，您刚刚稳定朝局，亲征固然可以增加您的声望，但是此次战役太过凶险，况且朝堂实务又该如何？”

“朕如何夺得这天下，就如何守住这天下。”楚淮似笑非笑的看着顾南华，“至于朝堂，不是还有顾相嘛！”

“陛下三思！”

百官愕然，无不下跪阻拦。

“朕心已决，退朝吧！”

五十万兵马气势汹汹一路杀到安城。

朝堂之上，人心惶惶。

自从上次的事情后，连带着好几天楚淮都没露过笑脸，又发生这档子事，面色更是阴沉的像是要滴出水来一样。

顾南华咬了咬唇，“陛下何意？”

楚淮嘲讽一笑“你也不用拿朕当傻子，你哄骗的了平安，却别想从朕这里糊弄过去。”

顾南华自知瞒不过去了，径自跪下，“臣死罪！”

猛地将奏折扔出去老远。

“顾南华，你不过就是仗着朕喜欢你！”

东阳王终究还是反了。

顾南华丝毫没抵抗，仿佛没将生死放在眼中。

可楚淮却松了手，他摸着顾南华的脸，喃喃道，“可朕怎么舍得，舍不得啊。”

他回到龙椅上，万分颓然。

顾南华失去了依仗，噗通摔在地上，压的肿胀的臀部生疼，却忍着不落泪，“陛下为何一定要对臣苦苦纠缠，臣早已经表明心意”

楚淮说出的话有些颤抖，“你对朕当真一定情谊没有？”

“臣此生，宁为寒门妻，不为寒门妾。宁一人守破败茅屋，不众人享朱门酒肉。宁做守城小卒，末品官吏，不为无知妇人。”

“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只会利用你？”

“你到底当朕是什么？”

楚淮气急了，一下下用力的抽着，连自称都忘记用了。

“没有可是。”顾南华打断她的话，“朝堂我也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

侧头冲着随从吩咐了几句，随从领命离开后不久，一个黑衣人悄然过来，在南华耳侧轻语了几句。

顾南华脸色缓和了几分，“立刻安排，本官立刻就走！”

黑衣人有些愕然的抬起头，阳光打在她侧脸上，赫然是晴栀。

楚淮喝罢酒，不再多言，翻身上马，领着浩浩荡荡的兵马前行。

顾南华慢慢起身，回身冲着官拱了拱手，“各位请回吧，陛下不在，各种事务还要劳烦各位大人了！”

“丞相客气！”

御驾亲征可不是小事，文武百官皆在顾南华的带领下在城门恭送吾皇出征。

顾南华玄色的衣袍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她端着一碗酒，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

“臣携文武官员恭送陛下，静候陛下凯旋归来！”

“可是……”

“好了，顾相跪安吧！”

顾南华无奈，退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了顿脚步，“此次出征，陛下万万保重，江山社稷天下万民都离不开您。”

顾南华随着百官跪下，嘴里说着恭送皇上，心却乱哄哄的。

第一次，顾南华主动去御书房求见楚淮。

“丞相求见？”楚淮挑眉，“宣”

这日早朝，看着底下乱哄哄的大臣，楚淮面色冰冷，不耐烦的呵斥，“都给朕闭嘴！”

“此次战役，朕御驾亲征！”

“陛下不可！”

楚淮看着地上跪着的人，第一次感到这样的无力。“你这么拼命除掉平安是为了什么？”

“她知道了臣为女儿身。”

楚淮皱眉，“你可以告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