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叼了根烟,点着了吸了一口,试探着说:王小姐,如果我没猜错,这青铜马是穿山甲从地里挖出来的老货。
穿山甲就是盗墓贼,南方叫“土夫子”,官方称呼叫“摸金校尉”。
地里出来的老货有一点和传下来的古玩不一样,那就是地里老货没有牛毛浆,它们长期被掩盖在墓穴里,墓穴干燥,形成不了牛毛浆。
倒是黄馨大方,她说只要我事情办好了,钱不是问题。
我心里清楚--黄馨不是普通人,就冲她的人皮吊坠和青铜马,我感觉这姑娘不差钱,至于为什么一个不差钱的姑娘会来当嫩模?这个……不管我的事情,我也不会去想。
接着,我带着闷闷不乐的成妍和黄馨出了门。
影子转瞬即逝。
成妍说带上之后,明显感觉体内没有那么燥热了,有一种阴凉的感觉。
我笑笑,说着阴阳冕是在咱们城里一位神婆那里求来的,给她们便宜算,只要五千!
说是项链,其实就是一根黑色的绳子,两边各有一粒红色天珠,坠着一只古铜色的降魔杵。
我拿出链子要给成妍挂上。
成妍不乐意,说着链子太丑了。
我白了黄馨一眼:飞机上要是成妍出点什么幺蛾子,那整架飞机都下不了地,唯独坐火车,咱们三个人包一个软卧的包厢,三个人买四张连票就行,出了事,咱们就下车。篇幅有限 关注徽信公众号[雪影] 回复数字42, 继续高潮不断! “行!”黄馨应了下来,掏出手机开始订票。我背着包出门了。等我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黄馨要拉我去门口餐厅吃饭。
我说来不及了,咱们晚上要到齐齐哈尔,明天早上就能够见到我要找“阴人”,吃饭,到火车上面买盒饭吃吧。
“好吧。”
我看了成妍一眼,又瞪了黄馨一眼,说你去添什么乱啊?我带成妍是有事。
“我必须去,她这个样子,我不担心。”黄馨很坚持。
好吧,你非要跟着去,那就去吧。
见我醒了,黄馨冲桌子上努了努嘴,让我去吃油条。
正好我肚子也饿了,凑过去胡吃海塞起来。
黄馨问我有办法帮助成妍没。
我给黄馨盖好了被子,我就蜷缩在地板上,沉沉睡去。
我想,我知道明天去找什么“阴人”来治上了成妍身的狐仙了。
……
要知道我们“招阴人”的祖上,那都是皇宫里呆过的,对于古玩珍宝的识别,我们打小就慧眼如炬。
见我握住了青铜马,黄馨扑上来要抢。
我很自觉的把青铜马还给了黄馨。
想通了这点,我毕恭毕敬的跟老太太鬼魂说:老太太,阳间有康庄道,阴间有黄泉路,您老还是哪儿来的,去哪儿吧。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慈祥的笑了笑,转身就走。
才走了两三步,她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原来,那美人早在昨天中午就因为车祸死了。
昨天晚上和烛龙大干一场的,不过美人的鬼魂。
事后,烛龙总结--可能是那狐狸怨恨他没给吃食,所以勾来了游荡着的美人阴魂,和他玩了半夜,报复他。
曾经我和东北养狐人,号称“东北狐王”的独龙聊过,他告诉我,狐狸天生能够勾魂,这是狐狸的天赋。
他曾经遇到过自己养的狐狸勾魂。
那是一个凄冷的冬天,独龙傍晚的时候忘记给狐狸喂食,大半夜的时候才想起来,端着食盆去了狐圈,在狐圈门口,他见到了一个风骚的女人,那女人骚得不行,是附近有名的美人。
我和作恶的阴祟才是阶级敌人呢。
再说了,我也没烧你狐仙,没吃你狐仙肉,我哪儿招你们惹你们了?
想想我觉得黄馨也在害我这种说法不成立。
对,就是慈祥的笑着。
我发现……这个老太太,虽然把我吓唬得跟落水狗一样,可是她似乎没有加害我的意思。
不然就我刚才恐吓过度的状态,是最容易被鬼上身的。
成妍是被狐仙上身,黄馨是被老太太鬼魂上身的。
黄馨找我这个招阴人过来,莫非就是干死我?
我甚至都在想,到底是哪个缺德的王八蛋,打算害我一笔。
出现在我面前,已经不是黄馨了,而是一个漂浮在半空中、穿着寿衣的老太太,她暗沉着脸,咧着嘴,冲我笑着。
“我日你大爷。”
我的屁股像是装了一个弹簧,猛的从椅子上面蹦跶了起来。
“可不是咋的,我找打火机呢。”我呼了一口浊气。
黄馨忽然冷笑起来,说我找的不是打火机,她说我找的是一张脸。
说完,黄馨猛的转过头。
“不会,不会,我是招阴人,那些邪祟都应该怕我,我是招阴人……我是招阴人。”我用着蹩脚的理由搪塞自己。
紧接着,我咬紧了牙关,缓缓转头。
一点点……一点点的转头。
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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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穿寿衣的老太太
她穿的整整齐齐的,让我不能一饱眼福,我只能在卧室里到处转转,说实在的,我是头一回见到有小姑娘把自己的卧室搞得老气横秋的,这完全是我这种老古板才喜欢的装修风格嘛!
红实木家具,床是老式的铁架子床,装修很传统的古风设计。
最吸引我的,就是角落里的书架,书架上摆着各类书籍之外,在第二层隔栏里,摆着八尊青铜马,青铜马栩栩如生,表面光滑如镜,一看就不是真家伙,真正的老货,表面布着一层牛毛浆,斑白的纹路,这是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时间里,湿润的空气给老物件镌刻下的痕迹。
想来这狐仙不想害人。
想到这,我镇静了不少,伸手去抓电脑旁边的香烟盒。
我哆哆嗦嗦的摸到了香烟盒,十分不麻利的抽出一根烟,才发现打火机没摸过来,又伸手去摸打火机。
想想那画面,我胃部都一阵翻涌,只是有一件事情我搞不懂--到底成妍做了什么,才招惹到这么凶的阴祟?不管是烧狐仙还是吃狐仙肉,我相信成妍都干不出来啊。
成妍念叨了大半天,突然不念了,对着正前方,笑了起来。
笑容一会儿阴邪,一会儿妩媚,而且我觉得她的笑容,完完全全就是冲我笑的。
“白狐大仙,法力无边,聚风鬼楼,修炼千年,贪人作祟,举火烧天,饱其肚皮,叹心味鲜……。”
她的声音,越念越小,后面还说了什么,我几乎就听不清了,只听到刺啦刺啦的一阵唠叨,但一个字也听不懂了。
不过就冲前面这八句短话,我算是知道了。
我就不一样了,虽然哥们胆子小,但经历的怪事多啊,每次都会被吓得魂不守舍的,但持久力绝对是刚刚的,哪怕我被吓唬一天,我体力也不会有任何的消耗,这……也算特长吧。
黄馨睡晕了过去,我自己又默默的关注成妍。
我发现成妍挠门一阵子后,又不挠门了,走回到客厅中央,扑通一声跪在了地板上。
我拍拍他的肩膀,问黄馨:成妍把你吓唬成这样,你不怨她?
“怨她干什么,她也不是故意的,对了,她真的不会是故意的吧?”黄馨有点怀疑成妍。
我差点无语了,说这阴魂上身你以为是闹着玩的?随时会出人命的,人家成妍吃饱了撑着,故意让阴魂上身,就单单为了吓唬你?
但是,人实在是神奇,当你以为这是上限的时候,人往往能够突破上限,这不,成妍就经历了被鬼和精怪同时上身的情况。
如果不是我下午通过成妍的表现分析出她体内有两种“阴祟”,没准我也被忽悠过去了。
“这种事情严重不?”
她的脸上,挂着一幅似笑非笑的表情,嘴里长出了两颗青色的獠牙,眼睛通红,发着狠一般的冲到了我的卧室门口,抬起爪子在门上不停刺挠。
由于黄馨的卧室门是那种铁皮门,所以成妍刺挠的时候,没有留下什么印子。
但那种爪子和铁皮摩擦的声音,刺啦刺啦的,挠得我心里直发慌。
“真的结束了吗?”
“至少今天晚上结束了,我去外面把成妍扶上床,安顿她休息一下。”我总不能让姑娘趴在地板上睡一晚上吧。
我刚刚起身,突然,黄馨一伸手,把我拽到了椅子上,接着又抱着我,带着哭腔:还没完,还没完,妍妍她,妍妍她……。“
精怪在门外,美女在身边,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太刺激了。
也许黄馨意识到她有点“送肉上砧板”的感觉,可她太害怕了,根本不敢松开我,她只好嘴里念叨,说她这是特殊情况,不代表喜欢我。
“哎哟,姑奶奶,这都啥时候了,你还注意这个?”我数落了她一句后,又继续专心致志的听耳机里的声音,关注电脑上的画面
我看了一眼画面,可不是咋的,客厅里,出现了一只狐狸,狐狸至少有两米长,来回在卧室里面走着,同时又在念叨:“常奶奶万寿无疆,邀请我等小辈去赶一趟仙宴,我小翠年纪小,和众姐妹在聚风楼里玩耍,可惜一把火……难受……难受……难受,娘亲,你在何处,帮小翠报这滔天血仇。”
我听着成妍的叫唤,似乎她在说一件什么事,但我这贫瘠的想象力,无法通过这只言片语,来推断这叫“小翠”的狐狸精怪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
我听得一阵心悸,努力的平复着激动的心情。
黄馨对我的言论嗤之以鼻,她说男人都是天生的色种,哪来的坐怀不乱柳下惠。
她拒绝我晚上住在他房间里,但我软磨硬泡,最终她还是同意了,因为晚上九点半的时候,成妍又和下午一样,脸变成狐狸的模样,满嘴的獠牙,吓得黄馨花容失色。
女人总是胆小,被这一吓唬,她也不反对我晚上住进她的屋子里面,只是穿的比较保守。
妈了个比的,我吓了一跳,一下子从凳子上蹦了起来,扭头一看,虚惊一场,原来是黄馨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我面前,她看到画面,吓得叫出了声。
黄馨指着电脑,脸色苍白到了极点,嘴里结结巴巴的说:难道……难道,我这些天……都是跟一只……狐狸精……住在一起。
“不是,成妍还是成妍,这凌晨十二点属于阴阳交接之时,阴气和阳气都是最弱的,阴魂昌盛,显露了本体。”我咕咚了一口口水:这个时候,成妍身体里的东西,是最凶的。
这人头,就是成妍。
可她又不是成妍,因为她的脸,已经长出了白毛,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只狐狸,她妩媚的笑着,时不时的还舔舐了一下手掌。
不对,应该叫前爪更加合适。
我戴上耳机,仔细的盯着电脑的图像。
图像显示,此时的客厅里面,毛都没有一根,见不到成妍的身影。
耳机里却清晰的传来了成妍的声音。
成妍半夜又犯病了。
黄馨本来挺生气的,当她听到狐狸叫的那一瞬间,“啊”的尖叫了一声,一把用棉被遮住了脑袋。
我也顾不得她了,连忙坐到了笔记本电脑面前。
反正我从黄馨的表情,和青铜马、人皮吊坠察觉出这姑娘是个有故事的人。
至于这个故事她愿不愿意跟我说,没关系,我只是负责来给成妍祛除“脏东西”的,其余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也不再招惹晦气了。
我正准备说两句话来圆圆场,缓和缓和我与黄馨之间这尴尬的气氛的。
既然她不记得,索性当没有发生过吧,不然平白无故让她更加有压力了,对于“处理问题”,并不是一件好事。
晚上吃过饭,我没有回家,我在客厅里面,装了两架摄像机。
摄像机连好后,我打开笔记本,能够确定从笔记本电脑里,看到客厅里面所能够发生的一切,然后才对黄馨说:晚上我住你房间里。
黄馨的表情,已经阴沉得可怕,她重重的将青铜马磕在了书架上,怨气十足的说:什么穿山甲穿地甲的,我不明白。
哼!
不承认?不承认就当我没说呗。
可能黄馨没有跟成妍讲她的情况到底的多严重,出小区的路上,她一直不太高兴。事实上,我要价真的是业界良心了,昨天那阵势,简直折寿,我才要你两万块钱,多吗?篇幅有限 关注徽信公众号[雪影] 回复数字42, 继续高潮不断!多少钱能和自己的命相提并论啊。在我们三人快要出小区的时候,我看到小区的一条巷子里有人设灵堂。黄馨直说晦气,怎么大中午的出门,撞见灵堂了呢。“晦气什么,生老病死,人之常态,别往心里去。”我安慰了黄馨,不经意间瞄了灵堂一眼,顿时,我僵住了。
我看见灵堂前,挂着死人的照片。
那照片……。
“五千?”成妍睁大了眼睛。
“五千怎么了?这些东西都很贵的。”接着我又把账算了一下:给你请阴人,阴人五万,我两万,这条链子五千,一共是七万五,至于其他的费用,咱们到时候再算。
成妍差点没晕过去。
她幽怨的瞪了我一眼,说:女儿家的东西,不要乱碰。
我冷冷说道:“是不能乱碰,这地下摸出的东西,挺邪性的。”
黄馨的脸立马变了一幅颜色,黑着脸孔,说她听不懂我说的什么。
我跟她说着链子叫阴阳冕,降魔杵为阳,天珠为阴,挂在脖子上,可以帮助她镇压三天的狐仙阴魂。
听说能镇压身上的阴灵,她才勉强带上。
带上的那一刻,成妍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只狐狸脸影子。
黄馨和成妍要跟着我一块出门。
“等等!”我喊住了成妍,让她等等我。
说完,我从包里掏出了一根黑色的项链。
我吃完饭,跟黄馨说:你去订三张去齐齐哈尔的火车票。
“为什么不订飞机票?”黄馨问。
我们这儿离齐齐哈尔确实很有点远,火车大概需要八九个小时吧,飞机就快了,上午飞的,下午就能到。
我说当然有了,找哪个“阴人”过来平事我都想好了,待会就得带成妍去黑龙江的齐齐哈尔。
“我也要去。”黄馨要跟我一起去。
可能成妍现在知道她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困惑了,所以表现得很低迷,没有说话。
第二天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太阳上三竿的时候,我也没躺在地板上,是躺在柔软的沙发上面睡觉。
黄馨和成妍正坐在桌子上吃早餐。
她们旁边还放了一碗豆浆和两根油条。
而黄馨,则站的笔直笔直的,接着又突然瘫倒在地上。
我慌忙把黄馨扶上了床,至于外面的成妍,我反正是不敢出去了。
谁知道她还得整点什么幺蛾子呢。
人和鬼办事,多少都要被鬼吸走一些阳气,烛龙当时因为这事,一个多月都感觉精神萎靡不振呢,从此以后,他都不敢忘记给圈养的狐狸喂食。
我现在想起了“狐仙勾魂”,也算明白这老太太怎么来的了,想来是门口的狐仙,专门勾了个过路的游魂,来吓唬我呢。
卧槽!
美人主动勾引独龙,独龙是少数民族鄂伦春族的。
鄂伦春人对“男女之事”比汉人要开放一些,当天晚上,他和那美人在狐圈门口“鼓捣”了一晚上。
第二天的时候,他出门办事,路过那美人家里,想跟那美人再寻一番云雨,进了人家院子,发现美人家正在办丧事,而摆在灵堂上的,就是那美人。
既然不成立,那黄馨又如何变成了一个穿着寿衣的老太太呢?
想到这儿,我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狐仙勾魂”。
对了,狐仙勾魂,狐仙勾魂,一定是这个样子。
我开始理清思绪,不停的告诉自己:要镇定,要镇定。
关键时刻,临危不乱,才是我做招阴人这么多年,都全身而退的不二法门。
我一边盯着那杵在原地慈祥笑、穿着寿衣的老太太,一边琢磨着:要说黄馨是打算害我的,其实根本没必要吧,我这个人真没得罪过什么人,而且说句老实话,我也经常帮助一些无依无靠的鬼魂和阴祟,并不是完全和阴祟是处于对立面。
我一探手,把青铜马抓在手里:“一个大姑娘家,买些高仿古玩……。”
我话才说一半,卡主了,因为我发现……这青铜马,是真家伙。
这分量,这质感,这工艺,绝对不是高仿货色,百分之百的老货。
现在门外有显灵狐仙,内有显灵鬼魂,我特么往哪儿逃啊,咋办?我心乱如麻。
“妈了个逼的,妈了个比的,你给我滚远点。”我骂人的声音,越来越大。
那漂浮着的老太太就杵在原地,看着我……慈祥的笑着。
由于惊吓过度,我顺带着把桌子都给带倒了。
我一连退后了好几步,啪叽一声,我摔倒在了墙角下。
“你别给我过来啊。”我冲那穿着寿衣的老太太喊着,甚至我感觉喊话的声音完全变了模样,沙哑得很,同时我心里升腾起了一个念头--这房间里的人,没一个好人。
一瞬间,我看清楚了黄馨的整张脸。
我刚才瞅见黄馨的右边脸,依然是她自己,但是她的左半边脸,则是一个老太太的脸,皱纹密布,活脱脱的一块老树皮。
就在刹那间,黄馨的右半边脸竟然变了一幅样子。
一直到我彻底能够看到黄馨左半边脸的时候,我心里松了一口气,那脸,还是黄馨的,漂亮,皮肤紧致,肤白貌美。
“妈的,可能是我被吓唬太久了,出现幻觉了。”我甩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可能是我甩汗的幅度太大,黄馨醒了过来,她笑盈盈的望着我,说:你是不是再找什么东西?
我想到了关键处,头发一根根的竖起,别说头发了,连脸上的汗毛,都感觉竖得笔直。
不会吧……不会有事吧?
我咽了一大通口水,不敢扭头去看趴在我肩膀上的黄馨。
结果打火机没摸着,我摸到了一只手--黄馨的手。
“晦气,幸亏她睡着了,不然还说我占她的便宜呢。”我自嘲了一句,放开她的手,又去摸打火机。
才摸到打火机,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黄馨是个嫩模,她的手,不知道有多细嫩,可我刚才摸到的那只手,手上长满咯人的“皱纹”,像摸到了一块老树皮。
我靠!
我被这笑容,彻底搞毛了,腿肚子都在抽筋。
“他不会过来干掉我吧?”我寻思了一阵,找到了一个“狐仙”不会干掉我的理由:成妍被“狐狸阴魂”缠身也不是头一天了,她室友黄馨不活得好好的吗?
这成妍身上的鬼魂和狐仙,有很深的渊源,他明明和狐仙说了同一个故事--修炼了千年的野狐仙,在一个叫聚风楼的地方修炼,结果被一把火,烧死了!
千年的野狐仙被火烧死了,这得多大的怨念啊,怪不得成妍身上的狐仙这么凶,凶有凶的道理。
再联系那鬼魂后面四句话“贪人作祟,举火烧天,饱其肚皮,叹心味鲜”,莫非烧死那狐仙的人,连狐仙的尸首都没放过,直接吃掉了?
接着,她双手合十,扑在了地面上,虔诚的叩拜着。
嘴里发出极其凄厉的声音,十分尖锐,十分刺耳。
她声音的内容,更是让我心惊肉跳的。
“哦,那我不怨她。”
说完这句,黄馨头一歪,靠在我肩膀上,睡晕了过去。
可能恐惧过度,太耗费体力了吧。
说好的蕾丝睡衣呢?说好的制服诱惑呢?为什么穿着长袖针织衫?本来还穿着的裙子为什么换成了牛仔裤?
人与人之间,这么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看着躺在床上看的黄馨,我感觉心好累。
成妍问我。
“这不是废话,你以为鬼和精怪是白上你身啊?他们会洗干你身上的阳气,这鬼和精怪同时上身,如果不想办法,也许七天之内,人就没了。”
“这么严重?”黄馨已经哭了,肩膀暗自耸动着,明显为自己的闺蜜伤心。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奶奶的,老子差点忘记了,成妍是狐仙阴魂!幸亏没有立马冲出去,冲出去了,小爷这条小命,那就保不住了!
黄馨听我又提起了“狐仙阴魂”这个词,牙齿打着颤的问我狐仙阴魂是什么。
我见这事已经瞒不住了,索性不瞒了,告诉黄馨:通常精怪上身和鬼上身是两种情况,应该是单独发生的,要么一个人被精怪上身,要么一个人被鬼上身,绝对不可能有阴魂和鬼同时上身的情况。
她被吓唬得话都说不下去了。
我一看电脑屏幕,一种酥麻感爬遍了我的头皮。
我瞧见客厅里,成妍又爬了起来,站的笔直,她一声白色的睡衣鬼魅十足。
成妍叫了二三十分钟的样子,在快把我吓唬得不行的时候,突然,她身上的白毛消失了,也不再是一只狐狸了,又恢复成本来的模样,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躺倒在地板上。
我拍了拍身边的黄馨,安慰了她一句:天终于亮了,哎哟我天,她再多喊一会儿,我胆子都得炸了。
我职业生涯中,遇到过发疯的,遇到过被鬼上身的,但这么强悍的精怪上身,我是破天荒头一回啊,要是这种活多一点,我没准早活不到现在了。
我开头就说过,我胆子其实不大,这要是我一人,早吓得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了,可我边上不是有黄馨么。
我得在这冰山美女的面前,保证咱哥们的男子汉气概啊。
再说,黄馨这身材姣好的美女,抱着我,还真有一些暗爽,我感觉胳膊那儿一阵阵酥软,心里还是有点甜的。
我的乖乖,幸好我听黄馨说晚上成妍会模仿狐狸叫,所以门窗都锁得严严实实的,这我要事先不知情,按照我那不锁门的睡觉习惯,半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黄馨也拍拍胸口,一阵后怕,小声念叨,说她幸亏睡觉睡得早,要是她有晚上客厅看电视的习惯,没准也没命了。
“可不是咋的,成妍身上的东西,太凶了。”我才感叹一句,黄馨突然紧紧的抱着我,她指着客厅的画面,颤抖不已的说:出来了,出来了,成妍出来了,好可怕。
那爪子,毛茸茸的,颀长的红色指甲,看着就怪渗人的。
“啊!”
我正看得入神呢,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尖叫,这尖叫可不是从我耳机里传出来的,而是在我身边十分真实传出来的。
“常奶奶万寿无疆,邀请我等小辈去赶一趟仙宴,我小翠年纪小,和众姐妹在聚风楼里玩耍,可惜一把火……难受……难受……难受,娘亲,你在何处,帮小翠报这滔天血仇。”
成妍一连把这话念了好几遍,我也没瞧见她在客厅什么地方。
忽然,我看到画面上一阵雪白的影子飘过,定睛一看,走廊通向客厅的拐角处,一个人头冒了出来。
由于卧室的隔音效果真的很好,我也只听见成妍凄厉的念叨着什么“常奶奶”“聚风楼”之类断断续续的话。
好在我设备先进,我电脑上插着一只高保真耳机,我戴上耳机,就能够听见、看见摄像机传过来的画面和声音。
第4章 狐仙显灵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凄厉的狐狸叫。
“秋秋!”
“秋秋!”
“这……这不行吧。”
黄馨吐着舌头,说和一个陌生男人住在一起,感觉怪怪的。
我立马义正言辞的说:黄馨同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保持这种传统的男女观念?我晚上是绝对不会占你便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