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乔烟看着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但还是象征性地问问,品牌方送的?你不是做建筑的吗?
我又不是只做建筑。
他答,似乎又想了下,忽的轻笑,你问我才发现,这房子建出来这么久,我还真只带过你来。
嗯那我还挺荣幸?
她也笑,两人一同进了主卧,白色大床瞧着柔软,徐怀柏拉开旁边衣帽间的门,下巴朝里面点点,放进去吧。
拉开阳台落地窗的窗帘,面朝大海,那白色的灯塔立在远方,海天一色,美不胜收。
乔烟承认,能住在这种地方,的确是她赚了。
徐怀柏显然是住惯了,对外面的景色不感兴趣,带着她上楼。
灯光昏黄,他瞥过来,眼波流转,眼神似勾,眉间痣将本就俊朗的面孔衬得妖冶而不自知。
玩点别的,怎么样?
这会儿反悔不行了。
桌上除了香水礼盒,其实还放了酒杯,
他把一块桌板推开,下面是个小型冰柜,各色香槟,冰块包裹着,森森冷气漫出来。
*
柏荟澜山的绿化和景致,乔烟上次来就领教过了。
距离上次来已经过了快两个星期,站在客厅里远远看去,后院的花草亭立,叶子绿油油的,于风中摇曳。
她朝他露出一个笑来,转而又暗淡下去,抿唇道,我是不是得回赠你些什么?
不需要。
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以我们的关系,不需要。
徐怀柏垂眸,笑意浅浅,清晰的面容被身后的灯光模糊了,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暖意。
柔和的后调,就像她凛冽之下的温柔。
怎么突然送我这个?
不等乔烟回答,他就满眼笑意地走过来,把东西放进她手心,给你的,我可是试了好久。你闻闻看?
啊?
她拿着香水,凑近鼻尖闻了闻,又小心地喷了一点在手腕上。
但吸引了她视线的是桌上的黑色礼盒。
他松开她的手腕,拿起了盒子,转眼从中取出了一瓶什么东西来,玻璃的,正面是蓝底白花,附着logo和几行英文小字。
cèdre
嗯
她僵了一瞬,随即专心于他的拥抱,脑海里却不适宜地浮现出那天他们的争吵。
为什么非得要我呢?
微信界面,对话框上的名字惹眼。
温书予:「你总得告诉我他在哪吧?我可进不去人公司。」
他回复,「t大。」
同样,他的野心,也远不止这里。
她没接这茬,也拿了自己的睡衣,转身时却撞入了一个怀抱,鼻尖抵到来人的胸膛。
徐怀柏顺势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脑袋上,这里怪空的,你来了倒是刚好。
衣帽间一侧已经放满了,全是他的衣服,西装,休闲服,柜子里摆着各色腕表,另一边也放了几件女装,还有首饰。
她看了一眼,没问什么,淡漠地将自己的衣服挂进去。
徐怀柏拿了套家居服,视线落在她身上,那些都是新的,品牌方送的,你喜欢就穿。
卧室在三楼,一间主卧两间客卧,都带独立卫浴。
你这里么大,平常很多人来住吗?她发问。
没什么人来。
她还是不知道是什么植物,但是也不好奇,就跟着徐怀柏上楼。
这是个三层别墅,很大,极简风装修,一楼有个杂物间,还有厨房,餐厅什么的。
二楼隔开一大片地方当做书房,靠近大阳台的位置设计成了一个吧台,架子上放着各种玻璃杯具,醒酒器什么的,酒应该放在另一边的实木柜子里。
倒扣的酒杯被翻过来,嗒一声落在桌上,几颗冰块落入其中,碰撞杯壁发出清脆声响。
乔烟。
徐怀柏靠着桌沿,身体前倾,脊背弯出一道弧度,一只手撑在身后,用余下的手捻起了酒杯里一块冰,拿到唇边,伸出舌尖轻舔。
乔烟拿着它的手微不可查地颤了颤,哦。
徐怀柏这才发觉自己刚刚的话有些不妥,把她手里的香水放下,扳过她的脸来,低声轻哄,你要还,不如还我些别的。
她眼睫颤了颤,赌气似的,不还了。
这香衬你,就送了。不喜欢?
乔烟自然是喜欢的,雪松的香气丝丝缕缕萦绕在周身,慢慢扩散开来。
喜欢。
前调是清凉冷冽的柑橘与鼠尾草的气息,又有雪松的香气淡淡地溢出来。
但她不懂香,只觉得是凉凉的冷香,偏淡,又很干净。
雪松和冷杉的味道要在中后调才显露出来,混着龙涎香,柔和一些。我个人更喜欢后调。
雪松。
好看吗?
徐怀柏满意地把香水拿在手里,修长指尖把玩着,液体透明澄澈,在灯下泛出温柔的光晕。
乔烟不敢去细想。
好了,出来吧。
徐怀柏拉着她的手腕走出衣帽间,主卧铺有地毯,踩上去没有声音,落地窗让外面一览无余。
「?还有呢」
「来了就知道了。」
手机熄屏,温如许的脸再次隐没回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