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在姑惑山,胡林为了接近白清梧灌了无数,把自己弄得憔悴不堪,从那以后,他便十足的厌恶酒了。
那个时候,每天夜里,白清梧美梦正酣时,胡林都在因饮酒整宿整宿地呕吐,食物吐完了就吐酸水,像是要把内脏都吐出来方能罢休。
云胡看着他疼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恨不能替他受着。
“本宫突然有些头晕,先回去了。不必告诉王上本宫来过。”
“诺。”
涂山诺兮转身离开,步履轻盈,不紧不慢,依然优雅迷人。
许久之后,宫殿里摔砸东西的声音终于停了,四周安静下来。门外的气氛却更加压抑,侍从们一个个提心吊胆,大气不敢出。
良久,宫殿里传出王的声音。
“让云胡来。”
“王上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包括本宫?”
侍从面有难色,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听说魔后整日闷在宫殿,侍弄庄稼无果,很是烦闷,于是便托人将有
然后他才明白,原来小时候想象中会温柔待他,不让人欺负他的娘亲,都是假的。
他想,他得找到那个女人。
至于找到之后又如何,再说。
一开始,为什么想要变得强大呢?除了不被欺负和保护胡林以外,还有一个他不愿提起不愿承认的原因……
因为,一个女人,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女人。
所有人都以为他的娘亲是凡人,在生他时死去。
那样,只会让他们变得生分。
他从来没有阻止过胡林做他想做的事,只要是胡林想的,即便他再不赞同,也不会阻止。
包括最后,他为白清梧放弃生命。
宫殿里,器物坠地的噼里啪啦碎裂声不断响起,每一声都像是敲在门外侍从的心上,让他们头皮发麻,冷汗涔涔。
妖后终于赶来。
涂山家的紫狐,涂山诺兮,永远都是慢条斯理优雅迷人的,但那向来挽得规整的发髻却有一丝凌乱了。
那个时候,不是没想过阻止的。
但最终还是没有。
因为他明白,以胡林的性子,若自己阻止,他不仅不见得会听,反而可能变本加厉。
云胡走进宫殿的时候,下意识皱了皱眉。
姑且忽略这满屋子的狼藉,但那浓郁的酒味……
胡林曾经生过一场大病,不得饮酒,他便因此戒了酒。不过那时,还没到讨厌酒的地步。
“诺。”
有侍从离开,火急火燎的,生怕慢一点会被王上宰了。
涂山诺兮看了眼紧闭的宫门,微微笑了,拳头却在袖中攥紧,指甲嵌入掌心,几乎要掐出血。
事实上,照王上吩咐的原话是,尤其不许王后进。
涂山诺兮愣了一下,终究还是放下手,退到一边。
“那,本宫在这儿等。”
凭着一颗狠辣无情的心,他终于做了胡狼的家主。在他的带领下,胡狼不断壮大,最后成为魔界最大的佣兵团。
可是,这怎么够?
只做一个商人,怎么够?
本来他也那么以为,所以每每被欺负的时候,还能安慰自己——若娘亲在,定不会让我受半点委屈的。
直到后来,他无意中听到父亲与别人的谈话。
然后他才知道,原来他的娘亲根本还活着,不过不是凡人,而是高傲虚伪的神族。她嫌他血统污秽,生下他便回了神界。
但现在,他的的确确后悔了。
胡林死后,他开始反省自己做的这一切。
没意思得很,真的。
“怎么回事?”她问。
侍从回答不知。
涂山诺兮也不怪罪,自己推门准备进去,却被侍从拦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