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不屑地对着警察说。
女警察继续打量她。
为了防止事态更加严重,警察拦住了陆胭的父母。
我今天晚上下班,她来找我麻烦,然后她就打了我。许早指了指自己的脸,冷静叙述这件事,对了,姐姐。
许早挑眉,看了一眼陆胭,笑着说,她先动的手,我打她算不算正当防卫?
另一位警察抬头看了一眼许早,继续打字,将案件的过程写在档案里。
陆胭抱着胳膊,骄傲依旧在,我要打电话。
打什么电话?我现在要你回答问题。警察一拍桌子十分严厉,谁的面子都不给。
你知道我爸谁吗?
最近貌似不正常,今天字多,和我混。这篇文我是不是不应该收费啊,写完后大修。
那一刻她甚至想低头,陆胭,求求你放过我吧。
可是,她的自尊,不允许。
警察局门口传来跑车的声音,进来的是周邈,他先看到了许早,走到她身边,握住她发抖的手。
她这么努力生活是为了什么呢?
她想要一个光明的未来,可怎么都不如意。
命运的绳索专门挑她脆弱的地方勒。
就是因为许早短暂的维护过她。
张栗真是傻得可怜,笨蛋。
两人在桥洞彻底撕扯起来,浑身滚得脏兮兮的,衣服扯破了几处,手臂上滚着土,狼狈不堪。
去年六月份她为什么没有参加高考?是父亲的电话打来说母亲不行,实际上是陆胭的恶作剧。
陆胭不需要高考,她可以肆意浪费时间。
也在同一天,苏西告诉她,张栗她跳楼了。
一次次打扰她的生活。
陆胭她心里充满嫉妒,她看不惯差的,觉得他们是垃圾,她也看不惯比她好的,她总是喜欢找乐子。
张栗退学之后陆胭就来找她,打扰她学习,转而欺负她。
一瞬间整个警察局安静下来,打瞌睡的来了精神。
许早掏了掏耳朵,吵吵什么啊?没完没了是吧,贼喊捉贼呢是吧?陆胭是什么东西,别人不清楚,作为父母都不清楚是吗?
估计被许早吓得不轻,那夫妻二人退后了一步,不可置信。
陆胭哭哭啼啼,非要一个结果。
我和你们说哦,今天必须给这个人记录在案,打人,很严重的。
你看看她穿的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回头问警察:姐姐,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我明天上课。
叫你的监护人打电话。
没有监护人。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喽!
张栗引以为傲的头发就是陆胭剪掉的,她最后见到张栗的时候,她已经戴上了帽子。
她说:谢谢你,许早。
即使交代了缘由,即使知道了陆胭先动的手,陆胭的父母依旧将责任推给许早,如果不是她的问题,我女儿会动手吗?
已经是凌晨,警察也需要休息,偏偏陆胭的父母无理也不饶人。
许早淡定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激动跳脚的心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钟表指向了凌晨两点钟。
陆胭的父母从门口匆匆赶来,两位都是一副要吃人的态度,势必要将许早撕得稀巴烂。
许早将椅子向后撤了撤,看向警察,叔叔,您不该保护我吗?
警察看着她,扔下手中的资料,你爸是谁?你现在说出来?
大概是没有受过这样严厉的审问,陆胭缩了缩脖子。
另外一个女警察问许早,说说吧什么情况?
直到警笛的声音传来,两人才被警察分开。
警察局里,陆胭和许早坐在两边,防止继续撕扯。
说说吧,你们在闹什么?
我来了。
许早忽然就笑了。
有人来保护她了吗?
在女警察问她监护人的时候,她就在想,监护人是谁?
是酗酒的父亲,还是重病离开人世的母亲?
那一刻,她想着她这一年的继续上学还有意义吗?
跳楼了,在一个废旧的工地处,悄无声息。
人的生命竟然是那么轻贱。
坐在警察局的一个小时里,她想了很多,灯光照得她头晕目眩,比去年六月的阳光都刺眼。
可偏偏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去年如此,今年依旧如此。
就像陆胭说的,你有什么光明的未来呢?
去年五月份将一个女生欺负到退学,学校监控里那么多视频可以证明,你们都压下来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清楚?
质问像是石头一样滚落。
一遍遍旧事重提。
我女儿一定是看到她不是什么好东西才见义勇为的。
叽叽喳喳个不停。
许早忽然站起来,看着对面的三人,呼了一口气,大喊,住嘴。
大概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女警察道:那给你的老师打电话。
许早靠着椅子,望着灯光,脸颊上的血早就干了,她叹了口气。
警察局里还在嚷嚷。
真的谢谢你。
谢谢什么?许早不知道,她从来没有帮过张栗,只不过是关心了她几句,她就感恩得不行。
她用自己的钱给许早买牛奶,给许早买早点,偷偷塞进桌洞里。她知道许早喜欢读书,就买书送给许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