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辩驳,都随她去。她就每天唱歌一样,在他耳边呼喊:楚辰,楚辰,刘楚辰
自此以后,画没作好,拖刘楚辰下水,不给她指导;作业没完成,拖刘楚辰下水,不给她教;等到早晨上课起不来床,也拖刘楚辰下水的时候,刘楚辰实在忍不了了,憋红着脸给她讲道理:你别乱说,让人家误会。
误会什么?她一脸烂漫,流转的眸光中透出狡黠,人家确实是因为晚上想你才睡不着觉,早晨又起不来的。
尽管每年都有美术艺考生找到奇钧先生补习,先生也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将他们收下,但刘楚惜似乎更被师门师哥师姐排斥。
一来即使是为了艺考临时抱佛脚,她抱的也忒晚了点,工笔画又不同于其他,哪是一两年功夫就能练好的;二来她入了奇钧先生门下,却没有半点领受知遇之恩的谦谨躬卑,一任自己的喜好想上课就上课,不想上课就借病逃课,以致课业一塌糊涂。
因为奇钧先生的业界名声在那里,作为师父的弟子,师门人自然而然端起一颗圣耀在身的庄重心,刘楚惜破坏了这份庄重,践踏了师门人引以为傲的荣誉感。
你他的脸憋得更红,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最后只能叹息着落荒而逃。
我又没叫你想我。这样简单的一句话都想不出,真是呆瓜。在戏弄刘楚辰方面,刘楚惜百战百胜,自得其乐。
然而这些年,没人叫我想,我却就是很想很想你。
刘楚辰作为奇钧最倚重的弟子,按理说这份荣誉感更强烈一些,但他天生冷情冷性,十六七岁的年纪,本该快意恩仇、恣意妄为的时候,他就已经淡得像水,每天除了坐在画板前作画,再没其他。
所以恁有谁在他耳边抱怨刘楚惜又干了什么触犯人神的蠢事,他都没有多余的表情。
刘楚惜不叫他师哥,质问他,明明一样大的年纪,凭什么占别人便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