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颜,怕不怕?”
南颜没有回答,只有眼睫微微动了动。
随后她就感觉有人抱着她向后倒去,随后耳边只余下呼呼的风声,和越发越发刺骨的腥冷寒风。
秽谷之内,阴祝每隔一段时间会往秽谷核心聚拢恢复散离的阴气,时间不定,但殷琊有点急,一边从詹贤和蝶绾的尸身上夺来银鲛纱丢过去,一边喊道,“你们快隐蔽呀!”
隐蔽是隐蔽不了的,纵然可以用银鲛珠躲过阴祝,这发狂的尸傀绝不会放过他们。
“殷兄,可否在崖上等我们六个时辰?六个时辰若无人上来,殷兄可自行离去。”
无数青色剑光自道盘中飞出,转眼间将蝶绾刺透,其中一道剑光正好穿透蝶绾的喉咙,她眼中的不可置信被怨毒取代,指着嵇炀和南颜似乎无声念了些什么,便倒落在地。
“死了?”殷琊对付那尸傀已近力竭,忽见蝶绾死了,心头微松,正想着这尸傀失去主人,差不多也该消停的时候,尸傀猝然扬天怒吼,一身腐毒皮肉变成血红色。
“喂,这尸傀发狂了!你还能跑吗?这女人已死,遛他三十息就行了。”
“我乃筑基修士!岂能折于区区炼气手中!”
蝶绾右手浮现一片蝶翅虚影,锋利如刀,劈手斩向南颜,却闻琮琤一声,梵文锁链虽断,但断裂的一截却直接突破蝶绾的护身魔罩钻入她体内。
蝶绾瞬间尖叫起来,艳丽的皮囊下,似有梵唱低喃,百年所修魔气,为之所乱。
……
南颜做了个长梦,梦见南娆牵着她的手,走在日落时的小巷。她手里抱着一本学堂先生画满了红叉的作业,哭得抽抽搭搭
尸傀并没有把气息锁定在殷琊身上,他自可凭借多片银鲛纱撑持躲过阴祝归巢。
“可以是可以,问题是你要干什么?”
尸傀已爬近十步内,嵇炀低头在仍昏沉不醒的南颜耳边轻声问道。
嵇炀堪堪从崖边抱住南颜,回头一看,那尸傀发疯般向自己跑来,他本该走脱,却忽然看见石林方向浮起十余灰色的鬼影。
是阴祝。
“完了,天要亮了,是阴祝归巢!”
“该死!你去死!”蝶绾发狂,直接把南颜丢向绝迹崖悬崖下,而在千钧一发间,却听持剑者轻喃,提剑向蝶绾一指,轻声慢语。
“周天行吟。”
蝶绾放大的惊恐双目中,只见一道十尺见方的道盘蓦然腾空,随后隐有古人狂歌行吟,挥洒间,剑气尽荡世间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