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组放弃她了，犀利的目光射向教室最后，说：“裴之。”

裴之反应一向快，他在书堆里翻了本书，施施然站起，迈开长腿，走到她面前。

林朝夕微仰头，裴之眉眼低垂，目光中甚至有隐约笑意，他把书递到她手里。

小组长面容冷酷，全班学生噤若寒蝉。

林朝夕总算知道什么叫“积威已久”，什么叫“作威作福”……

“你干吗？”小组长瞥她一眼。

小组长眼神一凛，懒得和她废话，直接拍桌而起，冲这个教室吼道：“吵屁吵，滚回自己座位看书！”

篮球砰然落地，全班霎时静下。

初中生们面面相觑，不清楚为什么突然被劈头盖脸吼，还有“回去看书”是什么……

轻轻叹了口气，她向座位走去。

可还没走上两步, 她感到身后一重，有人拽住她书包带，她往后退了小半步。

回头, 小组长面容严肃：“你负点责。”

林朝夕翻开书，听着自己故作镇定的嗓音，在清晨的教室里响起。

被赶鸭子上架似地走到讲台前，林朝夕稳了稳气息。

放眼望去，教室里大部分人迫于小组长淫威，都保持着仰头看她的姿势。

裴之已经坐回座位，小组长翻出了自己的语文课本。

这里的她和那里的她，都会永远记得这个冬夜空气里的酒精和红薯香气，记得少年时的裴之在这个冬夜说的话。

——

第二天, 上学前。

林朝夕低头，发现那是本。

她终于明白过来，这还真是让她带晨读课？

可会有人配合吗？

“对……对不起，我腿疼，我……我马上座位！”

“语文书呢，组织晨读！”

林朝夕：“啊？”

可小组长才不管这些，卡着大家要开始窃窃私语前，她说：“我数到三。”

说时迟那时快，所有站着的、跑着的、在自己位子坐着的同学全部滚回原位。

林朝夕反应稍慢，顿时鹤立鸡群。

“怎……怎么了？”林朝夕惊恐

“早上教室这么吵，你不管管？”

林朝夕很懵，她戳着自己的鼻子, 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渐渐地，一本、两本、三本……不少同学跟着翻出学校统一配发的必备黄皮书。

当然也有人还在玩，也有人显得满不在乎，甚至还有人对着坐在最前排的小组长，翻了个“多管闲事”的白眼。

但，好像也没必要在意那些人？

林朝夕拼命告诉自己，不要有不正确期待。虽然老林确实是洗脑的一把好手，可当没人会因一席话而发生质变。

所以当她踏进教室, 看到飞过小半个班级的篮球和哗啦啦翻动的娱乐杂志, 提起的心终于放下。

果然是这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