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仿佛有乐声!”云珀思索良久,仿佛灵光一闪。
薛藏雪嘴角噙笑,蘸墨落笔,行笔流畅,握笔的手指纤长有力,颇为潇洒地写了两行淋漓的字,与店招上的字一样,乍看逸气飞动,细观力透纸背,倒是跟他本人给人的印象非常相似。
随后拈起那张纸轻飘飘地向云珀甩了过去。
“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影,虚像均是幻觉。”薛藏雪眼神微动,手中动作却依然流畅,拿起柏叔算账的笔在指尖旋了几个花。
薛素衣立马知会,自然地拿起墨条磨墨。
云珀也跟去,心想这薛素衣真有些怪,随时都关注着他哥,有种他哥一离开视线就找不着了的的感觉,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恋兄癖?
薛藏雪暗骂一句,这个人还真是管闲事管的太宽了。
随后他撕开云珀的膏药,掀开帘子走到柜台边。
“说吧,你看到了什么。”
“那是我配到一大半的清火贴,好贵的。”
柏叔恋恋不舍,深感惋惜地看了一眼那贴膏药。
不料这一次云珀并未像往常一样控诉这群老大不小的人居然欺负自己这个十八岁的小孩子,反而愤愤从袖口扯出一张纸,哗哗抖开,又迅速收起。
“二十年旧案。”
他抬头望了一眼,薛藏雪眼神幽深,仿佛他再问一句就会把他嘴用针缝起来。
人们少了一大笔客源。城主刚死,钱大人也死了,现在弗老大连上个茅厕都有人跟着,很可怜的。你就当帮帮忙好么,去看看尸体吧?只要这案子解开,我就拜你为...”
薛藏雪挥了挥手,绑住衣袖的玄色带子在空中颤抖了一下,就如同云珀突然吊起的心。
果然,他那一声“师”字还未出口就见薛素衣忍无可忍将一张膏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到了他嘴上。
“钱大人这个事情,我姑且猜测一二。”
云珀挥开薛素衣挡住他视线的手,在纸落地前接住,定睛一看。
“留烟阁。”
“可我看到了一个小孩的影子在窗户上一闪而过。”
“装神弄鬼。”薛素衣冷哼。
“你当时有听到什么吗?”薛藏雪问。
云珀看到突然吃瘪的薛医师,心中大呼舒坦,就知道薛医师在墨老板面前走不出一招就要投降。
恶人果然有恶人磨啊!
“鬼影!”
那速度,当真是拼了命的,快到薛素衣只看到一行墨迹。
但是薛藏雪看清楚了。
那是一张朱雀笺,他看得很清楚,上面写着:“麻烦伙计一名,以债抵债。”
“闭嘴。”
“哎哟!”刚准备出门采药的柏叔回头就看到这一幕,颇为心疼。
云珀眼中含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