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邓思承苦笑,“我一步棋走错全毁了,我爸妈这下也知道了。而且我的工作,估计就这样了。”
杜为礼突然凑近,把他的脸拉过来,语气突然正经地说:“如果把你从公务员队伍里剔除了,跟着我玩帆船好吗?”
邓思承一愣,没有正面回答:“不可能剔除我,只要我每年考核通过他还没这个权利可以堂而皇之踹走国家公务员。最多就永远让我在这个位子晃不上去。”
“就想着反正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一个女人为了我差点去死,我还能怎么办。”
杜为礼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那你打算离吗?”
邓思承直起身子,重新到了一杯酒,苦笑:“你以为我说了算想结就结想离就离?我们俩的婚姻关系里可有一层是部长大人的脸面。女儿嫁了个同性恋半个月就离婚,你让老丈人脸往哪里放?”
抬地下了结论。
“确实。”邓思承眼神微微迷离地看着窗户,“以为牺牲一下自己娶她是一个善举,没想到却害了她。从这个角度讲同性恋确实很可恶。中国几千万的同妻,还有一堆骗婚的,我现在是很能理解那些恐同人群了。”
“她刚刚上大学的时候,情绪很不好,被我拒绝了两次,和我分隔两个城市,我又不怎么联系她。她本来就蛮横,又是官二代,和同学关系都处不好。就得上抑郁症了,整整一年以后家里人才发现。”
杜为礼心里陡然失望,好像是自己抛出了一个承诺,却被对方自然地避开,好像并不愿意谈这种类似的未来,或因为根本就没有要共同参与的计划。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邓思承的生活圈和他完全不同,职业理念也想去太远,他觉得自己的任性也没有什么意义。
“那难道吊着么?这么干你这同性恋真该千刀万剐了。”
“看部长家里的态度,毕竟是亲女儿,总不能拿女儿的幸福当面子用。”
杜为礼呼出一口气,带着辛辣的味道:“你果断一次吧,再和结婚那样随便一弄得过且过你会死的更惨。”
“我那个时候就很懊悔,觉得自己这个哥哥做的窝囊极了,保护不了妹妹,还不停地伤害她。她有很严重的自杀倾向,关在家里不让上学,休了一年学,回去又断断续续读完了。毕业以后一直找不到工作,压力一大就崩溃,家里人都快急疯了。她妈就天天哭天天哭,全家都因为她的病不得安生。”
“我那个时候就决定,要是我一直都找不到固定伴侣,我就娶她,完成她的心愿。”
“后来我陪她时间多了,还去做了康复,病终于好了。但我的自由几乎也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