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樊朗也不好受，而祭山灵更不用说了。

风好像大了一些，耳边能听叫类似哀叫的风声。

空气中有些难闻的气味。

“这还差不多。”

他转头看了眼地上巨大的红布，“只要是混了恶灵的灵源只要进入阵法，毕竟能被烧的面目全非。”

他苦笑，“我还没干过这种事儿呢。”

殷离慢慢试探着走进飘扬着红布条的密林深处。

樊朗和晟夏蹲在泉水边洗手，他们的阵符覆盖的地方越来越大，要做的是就更加繁多和麻烦了。

晟夏坐在石头上休息，脸色煞白，倒是瘦了不少。

殷离皱眉，揉了揉心口，希望不要疼得太厉害。

抬头之间，殷离惊讶的看见不远处的地上躺着的人，更有可能是祭山灵。

殷离眨眨眼。

焦黑的血液从脸上的大洞流出来，面容扭曲。

更恐怖的是，他还活着，从那张面目全非的脸上殷离几乎看见了狞笑。

成延——

树上绑着的红布条在风中飘扬的越来越厉害。

“嗯——”他几乎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耳边是枯叶被踩碎的声音，越来越近的朝他走过来。

殷离的心脏猛地一缩，剧烈的疼痛起来，像有一团烈火灼烧，在心口翻滚的疼痛。

“嘶”

他后退一点，坐在潮湿的枯叶上，忍着心里的恐惧，将视线转到地上的祭山灵身上。

殷离笑，自言自语道，“难道殷山也流行这些了”

不过殷山的树木高大，遮天蔽日。和许愿树低矮，位于明朗的地方不同，这里总觉得有些莫名的凉意。

殷离想转身走，心口猛地一痛。

脚下踩碎的落叶发出细小的声音，殷离慢慢蹲下来，靠近躺着的祭山灵。

他伸手犹豫的半天，轻轻碰了一下，地上的祭山灵翻到过来，露出面目全非黑焦的脸。

呵！

让活生生的祭山灵被烧成血肉模糊。

他抓的，杀的，可都是诡妖恶灵，对他而言，和殷离认识的这几年，祭山灵对他而言而普通的人就没什么两样。

而现在这阵法，就相当于活生生的杀人了。

他舔舔嘴唇，“照这样放血下去，我迟早要贫血，好想来包牛奶”

晟夏的法术是血祭，写在阵法上用的朱砂中掺了不少他的血。

樊朗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等回去我让我妈煲汤给你补补。”

刚刚还没有。

地上躺着的穿着祭山灵常见的素白袍子，背对着他，蜷缩的躺在地上，身上沾了杂草和枯叶，很脏。

“喂，你”，殷离咽了咽口水，他胆子不小，鬼什么的根本就不怕，不过要是死亡的祭山灵的身体，他还是会觉得心里很难受。

身上的军装已经破烂不堪，成延巨大的身体缓缓蹲下来，动作诡异迟钝。

咯咯咯哈哈——

似乎的等了好久，殷离眼前发黑的时候，才看到一双满是泥泞脏污的鞋子。

他艰难的仰头，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

他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被烧成这般模样。

手里的弯月挂坠寒凉如冰。

心口的灼热的越来越密集，像漩涡一般朝他身上打来，不一会儿，他满头是汗。

风中的哀号越来越大。

他扯开衣领，发现胸口的位置隐约有些泛黑。

而原本温热的挂坠现在却隐约变得冰凉。

这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