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盈抿嘴,未答。
蓦地,他道:“你要谢的不是我,是少宗主。”
温惜置若罔闻,只是细软的手指在道盈的手背上来回轻抚。
温惜一顿,然后笑道:“又不是喝不得。”他啜了一口,茶水入喉,果然很凉。
青年看着他,没说话。
温惜放下茶杯,然后缓缓道:“道盈,这些日子……多谢你了。”
屋里的着黑色箭袖的俊秀青年正在拭剑。
他抬头看了一眼,旋即垂眸,继续手上的动作。
青年肤色有些苍白,他用一块青色方巾一遍一遍地擦拭着怀里的剑。
那弟子拱手道,“下午的抽赛,是道盈师兄对战清源剑宗的何洛悬。”
抽赛是梧月山的传统,每五日随机抽取弟子对战。
道盈是在梧月山的白朴宗弟子中辈分最高的一位,在白朴宗行三。
他进里屋时,道盈已经在床上躺好了,闭着眼,双手交叠放于小腹。
温惜在桌边落座,然后祭出他的翡兮琴。
他试了试音,随后一段行云流水的铮铮琴音倾泄而出。
道盈感受到他的力道便放开了他。
温惜喘息道:“轻点。”
道盈却没有再继续,俊秀的脸庞恢复平静,他沉默地理了理温惜胸前被弄皱的衣服。
“……好。”
温惜笑了笑,他执起道盈的手,轻车熟路地把他往里屋带。
猝然,温惜牵着的手突然拉拽了他一把,然后他被大力推到墙上。
送走纪浮真的时候,温惜还穿着亵衣。
人走后,温惜倚在门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公子。”一个白朴宗的弟子走来,他道,“刚刚那个是清源剑宗的人吧?那个新来的‘小洛悬’,最近风头正盛。”
稍后,他又道:“怎么觉得,你这几日似是心情不爽?”
“没有。”
“哦。”温惜也不追问,道:“下午你要对战何洛悬,需休息好,我为你抚琴助你调息养神,如何?”
他伸手轻轻覆在青年的手上。
“若不是你,那些白朴宗的人也不会这么快都听我的话。”
他的声音放得很软,沁着三分甜意,像是在给人下钩子似的。
温惜自顾自地进屋,落座。
然后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刚要入口,就听见青年道:“凉的。”他的声音有些低哑。
而何洛悬是清源剑宗的首席大弟子,也是被誉为是这一辈青年的剑道第一。
道盈的辈分高,他的屋子离温惜的主屋很近。
温惜敲了两声,便推门而入。
下午的抽赛十分热闹。
清源剑宗何洛悬对战白朴宗道盈。
然后,他退了一步。
“走吧。”
温惜微微一愣。
道盈将手垫在温惜后脑勺处,不给他任何反应时间,欺身压了上去。
待温惜缓过神来,道盈已经叼着他的嘴唇开始碾磨。
道盈动作粗暴,温惜害怕唇上会留下伤口,于是推了推他的胸口。
“嗯。怎么?”温惜阖着眼面色冷淡道。
那名弟子不敢再说下去。
自少宗主厌亭走后,温惜这个严格说来非白朴宗的人,不知不觉成了这些在梧月山的白朴宗弟子的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