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病了？”

“没有，只是……”他尴尬地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奥德里奇眉头并未松开，他觉得苏清应该只是为了不让他担心才这麽说的。

因为今天这个时段是他们固定会面的时间，所以奥德里奇早早就等在了那里。他闭着眼仰躺在水面上，轻晃着墨绿色的尾巴，缓缓游动。

听到门那边传来动静，奥德里奇将尾巴沉入水面，啪沙一下立起身体。

奥德里奇有着一张具纯男性魅力的英俊脸庞，红褐色的头发，湖泊一般沉静忧郁的碧绿色眼睛。个性可以称得上冷淡，总是沉默寡言，脸上也没什麽表情，唯有左边眼角的一滴泪痣让他面容稍显柔和。

由於四周漆黑，苏清只得打着手电筒前进。

在这巨大的水族箱最上方，有一个能让成年男性踩到底的水池，也就是平常他们会面的地方。但一般来说，除此之外的时间，人鱼都会在凭自己喜好想法所布置出来的海域中生活。他们可以任意地调整光照、温度，甚至照搬一整个小型生态系的循环。

其中的花费必定是惊人的，也足见这个世界中人鱼的地位。

在转化期宣泄性慾，对人鱼来说是很重要的，因为这能大幅缓解转化期间难以忍受的疼痛。

他执着奥德里奇的手，引导他抚摸自己的身体。

“来，是不是很温暖？”

一般而言，转化通常会落在十四五岁上下。比如安其洛，那位生得天使面容的金发少年，才刚过十五岁，正是对性事好奇而莽撞的年纪，性格也比较活泼黏人。

而奥德里奇，却不是那麽开窍。或者说，他对此虽然不排斥，但也并不热衷。或许这也是他之所以这麽晚才进入转化期的原因。

他对於欲望很是克制，吝於给任何反应。

“嗯、呃……不、不要了，要射……要射了！”

奥德里奇指腹带着薄茧，在他阴茎上下撸动着，时不时还用指尖挑弄前端。苏清重重喘息，忍得眼眶都红了，最後却还是忍不住射了出来。

“你都还没射……”他挫败地摀住了脸。“为什麽会变成是你在服务我啊。”苏清抱怨道。

苏清做好了被插入的准备，却感觉自己身後那勃发的阳物在腿缝反覆磨蹭，似乎并不着急着要进来。他有些不自在地并了并自己的双腿。

“用这里可以吗？”他往前顶了下。

“可以是可以……唔、”还未等他说完，身後的人就擅自动了起来。他尽可能地夹紧双腿，手掌抵在池边，想让自己在剧烈的晃动中维持同样的姿势好方便他动作，却还是被顶弄得连连向前，小巧的乳珠隔着有些粗糙的衬衫不断在滑溜溜的磁砖上来回刮蹭着。在他腿间硕大的肉棒极具压迫感，上翘着跟他的阴茎交叠在一起摩擦，囊袋随着他的摆动被顶弄个不停，给他带来了陌生的快感。

苏清在他的下腹部落下亲吻，在那下方鳞片处微微发烫、有些鼓胀。他亲亲那里，舌尖润了润鳞片隐约掀起的地方，肉棒立刻滑出来打在他脸上，像是渴望他更多爱抚，还渗出了前列腺液，弄得他脸上一道道滑腻的湿痕。

苏清侧着头，伸出舌头一点一点地舔弄柱身，将流下来的液体卷进嘴里。因为嘴角有点伤口，他没办法将阴茎整个吞进口腔，只好含住龟头吸啜着，反覆换着角度吞吐，舌面在系带和冠状沟上摩娑，偶尔还收紧口腔，用舌尖戳弄马眼。

大概这样做了快十分钟，他舌头都动得有些酸了，对方却还是丝毫没有射精的迹象。他抬起眼偷偷看奥德里奇，只见他面色微红，都没怎麽喘息，只是专注地看着他。对上他吻着他性器无辜看过来的眼神，阴茎才胀了胀，像是对他的奖励。

苏清侧着脸躺在他胸膛上，感觉他讲话时胸腔传来的震动。他微凉的唇贴在他锁骨上，亲了一下。

“谢谢你，奥德里奇。”

他没有想到奥德里奇会这样做。或是这就是他关心人的方式吧。

奥德里奇沉默了一会，说：“你人不舒服，今天就算了吧。”一边说着，尾巴在水底下无声地甩了一下。

苏清看着有些好笑。他柔和地说：“可是我想跟你在一起……我希望你能轻松一点。”

奥德里奇湖绿色的眼睛凝视着他，伸出手将他抱进了水里。

离开医务室前医生又给他上了一次药。

在医务室这边休息了一个下午，醒来的时候精神饱满，身上也清清爽爽的。只是嗓子还有些疼，声音发哑。

明天还有工作呢。他默默思量，有些头痛。

“你要照顾好自己。”奥德里奇缓缓游向他，面上有一些严肃。

苏清跪坐在岸边，捧着他的脸，在他眉间亲了亲。

“我知道了。”

苏清对他微微一笑。

“奥德里奇。”

他听着他的破锣嗓子皱起了眉。

尽管只会在这个地方待上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也要为他们布置出这样一个空间。

苏清踩上升降梯，切掉手里的电源，伴着静悄悄的黑暗，缓缓上浮。

看着水池上方的灯打出的光线，他迈出阴影，走进微光之中。

苏清并不清楚他的家庭背景，或许奥德里奇出自一个家教严苛的家庭吧。

隔天，苏清走进了属於奥德里奇的水族馆。

相较於安其洛布置得充满光照、富有岛屿珊瑚海温暖气息的绚烂海域，行走於奥德里奇馆内就像置身於深海。

“我没关系。”他缓缓退开。

苏清沉默地转过身，握住他的手。

“……你这样会很难受。”

他的大腿并不丰满，反而可以称得上纤细，但是腿根处还是长着点软肉。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明白，在他大腿间抽插的这个行为，对奥德里奇来说有什麽好得趣的。

迷茫之间，他感觉奥德里奇压低了身子，宽大的手掌握住了两人的性器，快速地抚弄着。

“啊……”被过於强烈的快感弄得措手不及，苏清不由自主往前躲了躲，却感觉颈後被人叼住，警示着不让他动弹。

他抬起颈脖向後退开，嘴里的肉棒在滑出去的同时，还啵地一声牵出了银丝。

“我知道，这样还不够……”苏清背过身，跪在水池中的台阶上褪下长裤，手肘撑着水池边缘。“进、进来吧。”

奥德里奇靠了上来，手掌压在他两侧，上身的阴影垄罩住他。

这期间他们相处了两个月，奥德里奇对他虽然不怎麽依赖，却还是上心的。

“我没事的。”他用沙哑的声音温和地说：“来吧。”

奥德里奇眼神有些飘忽。“……好。”

苏清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搂住他的脖子。奥德里奇稳稳地抱着他，向後倒进了水中。苏清直觉地闭上眼，有零星水花溅到了脸上，再睁开眼，就对上了他平静的视线。苏清趴在他身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在水面上漂了好一会。

他感觉到宁静平和，还有一点心动。那是一种遇到了美好事物的天然感受。

“我也希望，你跟我在一起的时间会感到放松。”

奥德里奇，这是他接下来要去见的人的名字。

十七岁，有着近於青年的身量体魄。

以这个世界的平均转化年龄而言，可以称得上晚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