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处理好。”古田轻抚了他的后背，“不用担心。”

立川垂下眼，突然冷笑了一声。

“怎么？”

太过舒服的姿势，让他不由自主地也抱住了古田的背。于是古田把他抱得更紧，双唇贴过来，抿住他的耳垂。

“胜也。”古田又叫了他的名字，“从今往后，我只抱你一个……”

哪怕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立川也听出了这话里的违和。

“快要去了吧？”身体上方传来古田的声音，“这一次，我和你一起……会射进你身体最深的地方吧。”

立川摇起头来。并不是拒绝的意思，只是舒服到了极点，再也承受不住这样言语上的刺激。他感到一切都是混乱的，呼吸，快感，嘴里的津液，交合的身体，无处安放的情欲，还有喷薄而出的精液。

古田闷哼了一声，叹息着抱紧了他。

古田插得他很舒服，手指在口腔里的挑逗也勾引着他的性欲，射过一次的阴茎又开始硬起来，在身前轻轻晃动着。立川不自觉地抓紧了床单，喉咙里发出难耐的哼叫，低沉的呻吟听起来含混不清，却又极度淫靡魅惑。如果不是无数次听到自己的呻吟，立川绝对不会相信，自己能被一个男人操得这样诱人。

他甚至都不比北山叫得差了。立川想。虽然这种想法看起来有些失礼，或者说厚颜无耻。

感觉到身体再次临近最激动的时刻，立川咬住了古田的手指。他咬起古田来从不留情，古田也不介意立川弄疼他，有时反而会更加兴奋，让立川怀疑他是不是有受虐倾向。不过除了咬他的手指之外，立川也没有别的验证方式：他总是刻意让自己不去抓挠古田的背，以免在他身上留下情爱的痕迹——那样的话，古田回家后会变得不好交代。当然，这也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坚持而已。古田好像从来没在意过这些。

“不想回答也没关系。”古田轻叹了一声，终究还是放过了他。他低头噙住了立川的唇亲吻，又把他的身体拉上来一些，“再做一次吧。我还想要你。”

立川睁开眼，仿佛听到石头轻轻坠地的声音。他伸手抱住了古田的腰，任由他压到自己身上来。

至少，做爱比谈爱容易得多。

如果古田只是抱他，玩弄他的身体，那还可以解释成性欲和报复心作祟。他们的关系是一时的，是有朝一日终究会结束的。可如果他们之间有了不该有的感情，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种东西，一定会把三个人全部拖入深渊。

值得庆幸的是，古田从来没有和他说起过那个话题。尽管态度再明显不过，古田嘴上却从来只有那套关于“契约”的说辞。

“我不是问这个。”古田说，“我是问，为什么你会觉得她深爱着我？你明知道我们不过是因为父母之命才结了婚。”

“但是，你们已经一起生活了五年吧。”立川不假思索地说，“足够她爱上你了。”

“只要在一起生活五年，就会爱上我吗？”古田几乎是重复了立川的话。

“就算摸不出来，不也好好地含着吗。”古田俯下身，迫使他折起腿大敞开双臀，“你喜欢这样吧？”

“确实舒服。”立川平复着呼吸回答。他早就从经验中总结出了规律，在这种问题上反驳古田对他来说没什么好处，模棱两可的回答也会更加引发他的兴致，所以如实回答反而成为了最好的选择——虽然常常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就让你多舒服一会。”古田吻了吻他的侧脸，开始缓缓摆腰，又促狭地把手指伸到了他的嘴边。他会了意，张嘴含住古田的手指，用舌头来回舔舐起来，就像在含弄古田的性器一样。

“明明结了婚，却还让深爱自己的妻子独守空房，在外面和别的男人鬼混……做大财团的社长果然潇洒。”立川冷冷地说，“你所谓的“处理好”，也不过是仗着那个女人不敢违逆你吧。”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古田问。

“为什么……豪门的妻子，哪个敢轻易和丈夫翻脸？”立川觉得他问得可笑。

“开什么玩笑……”他下意识地皱起了眉，有气无力地说。

“不是开玩笑。”古田的回应却听不出一丝调侃的意味，“是认真的。”

“……可你是结了婚的人吧。”立川终于睁开了眼，“连妻子都不抱了吗？”

“好舒服……胜也。”立川听到古田在他耳边说，“又射在你里面了。”

“嗯……”立川松开牙齿，含混地回应着。

性器缓缓从身体里退出来，带出一些黏腻的液体，也不知道是润滑液还是古田的精液。立川舒展开折起的腿，顺着古田的动作侧卧过来，被古田抱进了怀里。

“嗯……唔……嗯、嗯！……”

身体舒服透了，立川情不自禁地摆着腰追寻快感。他牙齿上咬得发狠，腰部也不自觉地抬起，快感如同电流般从被撑开深入的后穴传到尾椎骨处，又爆炸似的袭遍了他整个下半身，让他双腿软得仿佛失去知觉，臀部酥麻一片，背部一片僵硬，连抓着床单的手指都快要失去力气。

太舒服了。立川紧紧闭着眼。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可他浑然不觉，仍痉挛着后穴机械地摆着腰。

有了这个说辞，立川也可以心安理得地认为他们之间是纯粹的肉体关系。也就可以认为，他们离深渊还很远。

可现在，古田却要把他拉到深渊旁边，逼着他朝里面看。

立川闭上了眼，指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又被自己勉强收进拳里。

立川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他睁大眼抬起头来，对上了古田的目光，然后彻底醒了过来。

古田的眼神分明是在说，他们保持着这样的关系，也已经有那么长的时间了。

立川垂下了眼，他觉得身体比高潮的时刻更加僵硬。他不是不知道古田对他的态度，正是因为知道，才一直避免去面对。

其实他没有为古田口交过，反倒是古田偶尔会给他口交。一边抽插他，一边把手指伸到他嘴里是古田在性爱里的乐趣之一，用古田的话说，这叫“上下的嘴都含着我的东西”。

不仅含着，还舔弄得很卖力。毕竟身体的快感这样迷人，立川也很难拒绝生理的本能。他含住手指的时候就闭上了眼，任由身体跟随着欲潮起落沉浮。

“真可爱……”他听到古田低低感叹，抽插他的节奏变快了些。嘴里含着手指，他没法反驳古田的用词，只好继续闭着眼睛，假装耳朵也无法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