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嘘了一下，方煜心安理得地亲了一口江乔白嫩的小脸。

也不穿衣服，大喇喇地下了床，从他那旧书包里掏出个已经挤得不成样的蛋糕。

“乔乔，生日快乐。”

可自己有什么呢？

少年想到了在那橱柜里的日子，窥见的他母亲的生活。

在江乔十八岁那天，方煜买了蛋糕回家。

是个小姐。

很奇怪，他明明已经烂在了泥里，少年却把他当做拯救自己的光。

是成为他的光还是一同沉沦？

直到后来，他捡到了江乔。

准确来说也不是捡，这个一看就不像是黑巷里的男孩是被送进来的。

那个打扮妖艳的女子拽着少年把他扔在了这里，嘴里骂骂咧咧的，毫不犹豫走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性的资本了。

但是，他现在是不是，也可以，放肆那么一下。

方煜握住了他的手。

“乔乔，我会负责的。”

“下一次生日，我会让你吃上更好的蛋糕。”

他没有读书，跟着乞丐去行乞，或许是年龄小，他讨的钱比乞丐还多。

扮瘸扮残，他学会了怎么用同情心得到更多的钱。

他的眼神早已在不知不觉里，和那些人一样浑浊。

两个人就坐在脏乱的床上，分着半大的蛋糕。

没有蜡烛，只有昏黄的灯光。

看着少年抑制不住弯起的嘴角。

少年脱得一丝不挂，戴着项圈叫着他主人。

在狭窄的床上，两个少年紧紧抱在一起。

方煜居然是兴奋死的，再醒来就是他穿到了这个人身上。

方煜选择了前者。

他去收保护费，去捡瓶子，去干了不少活，凑够了钱，送少年去读书。

少年越来越依赖他，想要报答他。

少年长得实在好看，尤其是那双眼睛，即使被人抛弃也依旧纯净，美好得不该存在这个黑巷里。

他把人带了回去，那些藏在黑暗里的人就不敢轻举妄动。

少年说，那个人是他妈。

江乔慢慢红了眼眶，他像个小炮弹撞进方煜怀里。

这是他第一次哭。

即使被丢在泥里，少年从来没有抱怨没有大吼大叫。

后来，乞丐死了，没有人庇护，那些按捺不住的人朝他释放了最大的恶意，他们围殴他，抢了他的钱。

他开始学会隐忍学会藏私，也学会了，如何反杀。

慢慢的，没有人再敢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