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的这个孩子在这场政治斗争中，对于武家而言也许流产比保住反而更有力，无论政治目的是什么，再小的把柄到时候也可能成为致命一击。

监察员犹豫了，他向外头打了个电话，很快有人把李牧带去医院，当医生在给他检查时他的下体已经开始出血。

处于流产边沿的李牧被保外就医，离开审讯室后他被看押在医院的病房中，即便如此这里也比审讯室条件好。

审讯一度陷入僵持，这些人似乎想从李牧这里寻找突破口，假如孩子不是武庚纪的他们就可以刑讯逼供，虽然李牧的证词很可能并不能钉死武庚纪，但却会给他带来麻烦。

李牧已经被他们关在审讯室里长达十几个小时，期间不吃不喝还不允许上厕所，李牧觉得肚子开始隐隐作痛，此刻他不能没有这个孩子，否则他的处境会相当糟糕。

“我肚子疼……我需要去医院……”李牧抚着绞痛不已的下腹露出痛苦的神色。

“哦？是吗？我们调查到你曾经和其他男人来往甚密，你的表弟高崎已经指认你曾经有出轨的嫌疑。”监察员将供词拿出来逼问李牧。

原来李牧的家人也已经被抓捕，他们的准备工作做得非常齐全，身份低微的家人为了保住他们自己还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不利于李牧的证词。

“我没有，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李牧极力否认，只知道哭哭啼啼，说他出轨得有实质性的证据，光凭捕风捉影的口供可不管用。

作为高等公民的武庚纪就算成为阶下囚，他的孩子依然是公民，所以在怀孕期间李牧是绝对安全的。

如今这个孩子反倒成了李牧的保命符，身份低贱的他在这里没有人权，即使能活着出去也不知道会遭受什么样非人的折磨，可能是刑讯也可能是性侵。

监察员沉思了一会儿和旁边的人打了个眼色，那人走出去没多久又回到审讯室，面色阴沉地问李牧：“各大医院都没有你的就诊记录，而且武庚纪并不知道你怀孕，你在隐瞒什么？”

“放心吧，像你这种小虾米上面的人只需要抬抬手就可以放过去，犯政治错误的是你丈夫，和你并没有关系，而且即使你的丈夫被定罪，你的孩子依然是公民，作为孩子的母亲，你享有豁免权。”那人言之凿凿地诱惑着李牧。

在他们眼里李牧不过是没有文化的低等民，这些人为了很好的奴役和管理低等民，在地下世界根本得不到正规教育，低等民从小接受的都是洗脑教育，即使他们的说辞错漏百出前后矛盾，只要李牧做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这些人就真的以为他不过是个傻子。

趁着保外就医，这些人借着他肚子里的孩子让李牧获得一定的自由权，李牧脚上戴着电子脚铐被允许在家和医院来往。

监察员反复询问同样的问题，似乎一直想引导李牧说些对武庚纪不利的言论。

“你老公卡上的钱是从哪里来的？我们调查到你在xx俱乐部购买了昂贵的赛车，请解释这笔钱的来源。”监察员用咄咄逼人的目光审视李牧，说完停了一会儿带着恐吓意味地警告道，“你的丈夫是不是利用你的身份转移资产？不要说谎，按照律法公民以下可以实施刑讯。”

唯有普通公民以上才算公民，自由民与低等民不仅没有被选举权和投票权，甚至没有人权，自由民只是比低等民稍微自由一些而已。

没过几天有人找到李牧，向他提出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条件，只要他指证武庚纪，就会有人保证李牧不仅没事还可以保有自由民的身份，这人告诉李牧，武家已经快不行了，与其跟着这艘破船沉沦，不如独善其身。

在这人的几番游说下李牧答应指认武庚纪，并且还愿意帮忙把藏有武庚纪罪行的证据放进他的书房。

“你们真的能保证我孩子的安全吗？”李牧手里捏着个小巧的内存盘忧心忡忡地看着那人。

“这才多长时间，别想蒙混过关，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没交代清楚。”监察员根本不相信他。

“你确定要眼睁睁看着我流产？希望你们已经做好了承担谋杀公民罪名的准备。”李牧已经不想和这些人演戏，此刻为了自己他必须抗争。

“我会依法提起诉讼，不管我老公是否能从监狱里出来，至少你们不会好过，他的家族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而我就是揭露你们恶行的最有力证据，你们自己想清楚。”李牧趴在桌子上喘气，他的脸色在这么一小会儿已经惨白。

“这个男人你敢说不认识？”监察员拿出一张照片拍在李牧面前。

巨大的声音吓得李牧直发抖，缩着手都不敢去碰照片，像只耗子一样畏畏缩缩地伸头去看了一眼。

“我和他不熟的，他明明是我表弟的男朋友啊，表弟曾经还带他来我家做过客。”

“不是的，我想给老公一个惊喜，我只是想要老公和我一起去做产检，我没有说谎，别人都有老公陪着做产检，我不想一个人去医院，我害怕。”说着李牧哭得梨花带泪无比伤心，就像每一个渴望老公疼爱的小女人一样，即胆小又娇柔，想要老公陪着做产检也无可厚非。

“你的丈夫常年不在家，这个孩子你怎么证明是他的？你连医院都不愿意去，我怀疑你是心虚，这个孩子的身份存疑。”监察员毫无根据地恶意指责李牧，也有想要诈他的意思。

“不是的我没有背叛我老公，我没有……”李牧惊慌地摆手语无伦次地否认，心里却在嗤笑这些人的谎言如此不堪一击，如果孩子的身份存疑这些人早就对他动手了。

被放回家的李牧可以正大光明将内存盘放进自己丈夫的书房，而在接下来的大搜查中，这张内存盘自然会落入政敌手中。

“我的钱都是老公给的，求你们不要伤害我，我已经怀孕了，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宝宝。”李牧瑟瑟发抖地蜷缩在椅子里哭，像个没有脑子只知道哭的废物花瓶。

监察员愣了一下，皱着眉十分严厉地斥问：“你才说丈夫回家的时间很少，现在却突然说怀孕，我严重怀疑你话里的可信度。”

“我真的怀孕了，宝宝已经三个多月了，你们可以给我做检查的，求你们不要伤害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李牧抱着肚子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但他心里却无比镇定，在这个等级森严的世界李牧的身份虽然卑微，但他肚子里的孩子因为父亲的身份却在一开始就享有公民权，所以这些人不能对他刑讯，一旦流产这些人就有谋杀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