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都是陛下的亲兄弟,你说怎么就差这么多呢?”娃娃脸小声嘀咕着。
“嗯?你说什么?”历鞍正在悄咪咪打量这个院子,以免一会儿要是被娃娃脸问起来的时候能答上来一两句不至于露馅,就没认真听娃娃脸说了什么,下意识回了一句。
娃娃脸看了他一眼,掂量了掂量要不要说,最后发现好像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便说道:“同样是皇子,五皇子殿下做了青林王,虽只让负责宫中事宜不甚光彩,但好歹有实权,但咱们殿下。”娃娃脸说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别说实权了,就连同龄的皇子都有的封号和封地都没有,只能憋憋屈屈的待在这个小破院子里,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
历鞍听着这一路上娃娃脸的描述,已经基本在心里描绘出了皇帝和青林王的形象了。
皇帝就是一个万人迷,听娃娃脸说的那几乎来者不拒的情况,感觉应该是个荤素不忌的万人迷。
青林王嘛,妒夫一个,除此之外他已经想不出别的词去形容他了。
好激动好刺激啊~~~
“我们看得正起劲儿呢,结果青林王突然就回来了,当时气得脸一瞬间就青了,一掌拍碎了云仙池的桌子,把费侍郎给轰出去了。”
“拍碎了?!”历鞍惊了,这得多大力气,能把石桌给拍碎了。
阁楼一楼的天花板上也同样不曾空档,无数风筝,柳枝花木,各式各样的灯笼和甚至还有未燃的孔明灯,全都尽数被沐朝熙挂在了房顶上,蜿蜿蜒蜒弥漫到前往二楼的楼梯口处。
这一屋子东西值钱有之不值钱有之,总之都是精美的,却都被沐朝熙像是破烂一样随意摆放在地上,走进来的时候,踢踢踏踏扒拉开一条路来,直朝着阁楼二楼走去。
沿阶直上二楼来,入目满是雅致的白,和极致的黑。墙是白色的,窗帘却是黑色的,阻隔开房间和探出去的一部分露台。
今天的天气有些冷, 虽然秋千架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绒毛毯,但是沐朝熙还是放弃了在外面荡秋千的想法,拉开了木门走进了小阁楼。沐朝熙很喜欢那种低调奢华有内涵的风格,远处看,木门上的衬布一尘不染空白一片,可走到近处却会发现,层层叠叠的花卉,云烟,灯笼,长街,人间至美,纷杂万千尽数拼接在一片片看似平常的木板门上,勾勒浮世万千。
沐朝熙脱了脚下墨色宫鞋,抬步进了阁楼。木门在身后重新闭合,旁人无可见其中环境。
若见,定大为惊叹。
上书“事了阁”三个大字, 看上去有点儿随意又有点儿假正经。
阁楼前围着一个小院子,小院子里没什么东西,全都是污糟糟的泥地。 只不过虽然是泥地,但也都是些新翻上土来的,上面已经有好多冒出枝丫的庄稼。
全都是沐朝熙花费了很多宝贵的休息时间研究出来的实验地。
沐朝熙缓步走了进去,竹子犹如影子般重新显现,如梦似幻,似真似假。林间飘起淡若烟尘的薄雾,奶白色的,更映的那竹子形若鬼魅。
沐朝熙打着哈欠悠哉悠哉的走进来,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如同外面的竹林那般吓人的场景。
只见不远处矗立着一座小而精巧的阁楼。阁楼的装潢很古怪, 看上去并不似皇宫当中的那些大殿, 华贵而又老土。
奏折这个东西就像会有丝分裂一样,批完一部分又会有一大堆源源不断的出现在她的桌面上。沐朝熙所幸不折磨自己,摔了笔跑出去遛弯儿去了。
御花园的绿化做的的确是好,不说这以湖心亭为中心点围绕而成的一大片一大片枝繁叶茂的花草,就说这边缘处的冷宫一带,也不曾被宫中的花匠们潦草带过。
沐朝熙朝着皇宫的偏僻处走去,直至走到人迹罕至之处,直至走到脚下再没了路,都不曾停下脚步。
“奴才定会伺候好殿下的,请殿下放心。”历鞍过了过脑子,觉得虽然他并不清楚曾经四喜和这个小殿下之间的相处模式,但是将话说的阴阳怪气一些总是好的,免得对方会对他多做怀疑和探究。
“哼。”沐允恩的脸色肉眼见的开始有些青紫,却也没有多说什么,饭也没吃,摔门又进了殿去了。
历鞍觉得这位小殿下脾气八成很不好,只不过惧怕于他的陌生,所以不敢多言,把气全出在了已经被摔的吱吱嘎嘎的红木殿门上了。
大司马这一称呼他从前倒是多少知道点,约莫是位朝中高官,位置不低,相当于皇帝的左膀右臂。
但真正让他印象深刻的却并不是看过一点儿历史书的穿越前,而是昨天那个惊心动魄的晚上。
通过那些简短的对话和躺在地上的已经冰凉的人证,历鞍几乎瞬间就把剧情串联了个大概,如今也才终于想明白,原来昨夜提到的那位执行计划却惨遭失败的小皇子,就是眼前这位啊!
唉,如今当务之急,他思来想去,居然变成了要求极低的活下去?!真真是越活越没了底线了。
历鞍正絮絮叨叨的想着,小皇子的院子便出现在了不远处,朱红的院门大敞着,一席白衣的少年坐在桌前的圆凳上,羸弱的脸色,纤纤玉手捏着一只白瓷的茶杯,一时不知是茶杯更白还是指尖更白。
猛然见到自己的“主子”历鞍脚步一顿,心里咯噔了一下。
“青林王三年前皇帝登基之后就一直呆在皇帝的身边,据说是因为什么......满足已经逝去的先人的遗愿,其他具体的就不知道了,总之两人一直朝夕相处,相依为命的,青林王慢慢的就不可救药的喜欢上皇帝陛下了,后来慢慢的越来越过分,为了陛下做了好多疯狂的事儿,到最后甚至都不允许年轻的大臣们和陛下单独见面了,但凡有这样的情况出现,青林王是必须在场的。”
“不过事有万一嘛,前阵子就发生了一件事儿,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说。”娃娃脸声音降得更小了,生怕隔墙有耳,自己说的话被人听了去。
历鞍被娃娃脸勾起了兴趣,八卦之魂正在熊熊燃烧,全神贯注的听着。
回小院子的路上历鞍才总算松下些神经来,算是暂时找到了归属地,又基本了解了情况,可以暂时放松下来。
他走的不紧不慢,脑子里却一直不停的在飞速旋转着。
那小皇子似乎并不熟悉他,许是根本就不会去刻意记一个奴才的长相,钻了这个空子,他算是能暂时在小皇子殿里待下来了。
“是啊,”娃娃脸闻言也跟着叹气,好像被小皇子骂成那样理所当然,丝毫没放在心上,圣父似的继续为对方考虑。历鞍也是对对方这贱嗖嗖的奴性无奈了。
两人一路你一嘴我一嘴的小声嘀咕着,倒是让历鞍套来了不少消息,只是一边记路一边套消息过于累,历鞍不自觉的便慢慢开始敷衍着应声了。
娃娃脸倒是兴高采烈极了,似是许久未和别人这么聚在一起聊八卦,又终于见到了总与他在地下碰头的人的真面目,一时之间兴奋难当,嘴管都管不住的不停的叭叭叭,把能说的不能说的,宫里的宫外的,但凡是他知道的都说了,彻彻底底给历鞍做了个天安大科普。
“唉,”娃娃脸站起身,老气横秋的叹气道:“小皇子虽未及弱冠,气势却已经如此压人了,真是受不住啊受不住。”
历鞍:“……”他觉得自己的脸抽搐是停不下啊停不下。那个鬼气势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感受到的……
其实历鞍心里还挺为这个娃娃脸小太监惋惜的,明明他那么为了小皇子着想,为了小皇子甘愿去内务府那么危险的地方干活,只为替小皇子换来更多的银钱和月供,却不曾得到对方的哪怕一丁点儿感激和仁慈。
原谅他,实在是不能接受古代这跪来跪去毫无尊严的礼节。而且面前这个小孩,有什么好跪的?
历鞍感觉很莫名,这个人毫无让自己臣服的任何气息,若是在往常,怕是连向他弯腰低头都是不肯的。
“还真是不知礼数,本殿在殿中休息,都能让尔等吵醒了,真真是好大的胆子!”沐允恩一拂袖,看上去真的是有气势极了,从娃娃脸面相上看得出他好像挺害怕的,但是……历鞍此时此刻是真的觉得一点儿都感受不到,害怕的情绪装都装不出来。只能深埋着头僵硬的颤抖。
历鞍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戏精上身似的跟着附和他,整张脸皱起来,一副生活看不到希望,命运永不能翻身的德行。
“谁在外面。”历鞍和娃娃脸在殿外絮叨了许久,终是吵到了主子。红柚木门嘎吱一声轻响,从里面走出一个身披白绸绣暗纹长袍的少年,面容娟秀,身量纤长,看上去有些羸弱,面色上透出些病态的白,看着不是很健康。
但这一切并不会影响沐允恩的相貌,以至于他一出现,历鞍瞬时呼吸一窒,突然就对那个万人迷的皇帝更期待了。
其实,也没有很了解啦。”娃娃脸挠挠头,有点儿不好意思。“我在内务府外围干活的时候,都是听他们说的,他们说皇帝好像一直也没怎么出过宫,也从没有出去拈花惹草过,可即使如此,见过陛下的每个王孙公子,青年才俊们,都或多或少的对陛下芳心暗许,暗生情愫......你怎么了?”
娃娃脸正说着,转头看历鞍正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没事儿,没事儿,你接着说。”历鞍僵硬的调整好面部表情,强装淡定道,心里却已经被雷的外焦里嫩的了。
历鞍看了看院子又看了看他,嘴角抽搐着不敢苟同。
这院子要是放在现代,攒不下三辈子钱是买不下来的,更何况院子里东西虽然少,看上去空旷,但仅有的几件东西却也都处处透着华贵的味道,不是真正的贫苦人家能有的光景,对于唉声叹气的娃娃脸,历鞍只能默默的在心里说一句,真是见过世面的人才哇,不得了不得了。
见过世面的娃娃脸接着说道:“前阵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皇子殿下突然就被喜怒无常的陛下给罚了,我曾躲在远处遥遥看着,这院子里还有个三两个下人的,不曾想,如今竟只剩你一个了。”娃娃脸边说边叹气,还颇为感同身受的拍了拍历鞍。
“唉,就算有青林王的庇护也还是不行,殿下这院子也太偏了。”娃娃脸边说边摇头,历鞍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跟着娃娃脸走到小皇子的住处了。
但见眼前矗立着一座略显陈旧的宫殿,小院里青砖绿瓦,圆桌石凳,倒还算整洁。只不过院子里东西实在太少,才显得空旷了些。
历鞍一上午逛的地方不少,对这座皇宫虽说不是特别了解,但也多少知道点儿了,像这样空旷的像是荒郊野地一样的地方还真是头一次遇见,已经足可见这位皇子有多不受宠了。
“当然!”娃娃脸惊讶的挑挑眉,“青林王武功高强,他们说应该是天安的武功第一呢,拍碎个桌子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历鞍了然,得,看来这不光是个民风开放的时代,还特么是个武侠的。
“后来听说这事儿还不算完,青林王又向陛下进言,大司马病了,赈灾就由费侍郎前去顶替正好。这下好了,费侍郎等于说是被外放了,估计没个一年半载的是回不来了。”
她其实没什么特别钟情的颜色,只要是好看的,无关颜色,只要好看就可,但是自己休息的地方怎么也是看上去干净些会更好,所以她才会选择这样两个颜色。
沐朝熙找准目标,一头扎进了一个巨大的圆形软榻上,瞬间便深陷了进去,被周围柔软轻盈的被褥包裹。
光滑的木制地板铺满釉色,空旷的阁楼一层中央,铺着一大片柔软的米色绒毛,上面摆着一个曲棍球形的长桌,既无棱角,也无边框,圆滑的恰到好处,沐朝熙在上面摆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有吃的喝的,还有些用作研究的种子。
阁楼的一层沐朝熙放了很多东西,她又不是一个很喜欢收拾,很爱干净整洁的人,在这样一个自己可以随意支配的地方,乌七八糟的放了很多东西,不只是小圆桌上那些,周围摆放着的立柜格子里,也全都是。
有的是书籍,有的是竹简,也有些稀奇古怪的玩物布偶,琳琅首饰,玉石珍馐,折扇字画。角落里甚至还有一小堆一小堆的土,有的土里面掺着一些鲜嫩些的叶子,有的则夹杂了不少粗厉的石子,看着就不像什么好土。
她打算在这块地头上种出玉米,红薯, 大米, 土豆,等各种可以让人吃饱饭的东西,只不过如今也只是在实验阶段,并且收效甚微。
小院子一角还有一个秋千架,沐朝熙对于荡秋千这件事情真是喜极。那种飘飘忽忽好像浮在天空中的感觉实在是令人沉醉。
所以她就费劲巴拉的……找工匠制作了一架, 然后趁着夜色悄咪咪地搬到了这里。那天晚上差点没把她累死,这个庞然大物简直都要把她的腰压折了。
“前阵子费侍郎还没去赈灾的时候,曾在青林王不在的时候找过陛下一次。那时候好多奴才们都看着呢,两个人在云仙池中心的亭子里面,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了,”娃娃脸一边说着,一边把脸扭曲成一个包子了。两只手握成拳竖起大拇指,在历鞍眼前一碰一碰的。
历鞍秒懂,恍然大悟:“哦~”
紧接着和他一起把脸皱的跟个包子一样。
阁楼的主色调是灰色的,瓦片虽是深棕色,但那棕色的瓦片很是奇特,边缘处围着一圈红,堆砌在一起透着几丝俏皮。
除此以外空无一物,简约干净透着一股大气的韵味。
阁楼的名字也很奇特, 并不是一大块四四方方的板子,横在阁楼上方。 而是像酒坊招牌那样在阁楼的四角当中的一角处横出一条桅杆,挂出去一副棕底烫金的牌匾。
眼前是一片即使天光明媚也依旧照不透的竹林,静静的掩映在一片毫不起眼的树林里。竹身呈墨绿色,竹节处浓绿如墨,一簇簇一丛丛的挤在一处,令观者感觉压抑到令人窒息,恨不得赶紧逃离。
沐朝熙站在那竹林前良久,未动,此处人迹罕至的原因,总觉得比其他被阳光照射的地方要冷的多,直至一阵寒风带着刺骨的力道袭来,她才终于回过神来,提起裙摆,向着竹林中走去。她在竹林中的步子很古怪,看上去不像是在寻找下脚的地方那样狼狈,反而像是在踩着什么舞步一般,围着两棵看上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竹子转。
若是旁人看见,定要赞她一句“神经病”。可若是旁人看的仔细,定不会如此说,反而能够惊奇的发现那令人看着就压抑的墨竹,渐渐变成了虚影,随着沐朝熙的脚步慢慢变淡,随即完全消失,只余一条崎岖的,落满枯黄竹叶的路。
历鞍看了看空荡荡的院子和眼前正在飘出香味的红木饭盒,偷瞄一眼殿门,然后小心翼翼的提了饭盒走人。
好不容易有机会一品古代宫廷御用美食,放过这次机会他就是个傻子。
*
“是,奴才顶替四喜位置前来伺候殿下。”历鞍垂首,状似谦恭的道。
“呵,伺候。”沐允恩面含讥笑,却是再没多说什么。
他不多说历鞍也明白,这位受大司马胁迫的皇子究竟过的有多悲催。
他有预感,这位突然出现的“主子”目的可能不单单是冲着自己手中的饭去的。
沐允恩抿了口茶,也不看来人,用眼神示意对方把红木饭盒放下,随即轻启薄唇道:“大司马派你来的?”
听到沐允恩提到的那三个字,历鞍灵台一清,眼底的讶然掩饰都掩饰不住。
只是之后的打算,他还是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办。
低头看看自己这一身太监服,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像这种明目张胆告诉所有人自己断子绝孙的衣服,他会喜欢才有鬼了。
只是目前来说他也没办法改变现状,对这个王朝乃至这个时代还都不甚了解,单凭娃娃脸那一句两句夸张到没了边的说辞。他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
直到历鞍领了饭,终是得分道扬镳的时候,才终于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下次啥时候见啊,四喜!我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呢!”
“额……之后我有时间就去内务府找你吧,就内务府墙外那个树林。”历鞍看着对方亮晶晶的眼神,突然感觉对方这格外热烈的感情有点儿让人不适啊,联想起刚刚提到的青林王和皇帝陛下的男风故事,历鞍突然感觉一阵凉风从尾椎骨处袭来,冻得他菊花一紧,敷衍了两句急匆匆走了。
兴许他自己因为奴性感受不到,身为旁观者的历鞍心里却有些不舒服。许是历鞍看着这位娃娃脸面善,自发自的站在了他这边,如今已全然没有了对长的很好看的小皇子哪怕半点儿好感。
“眼看就要午时了,小殿下还没吃饭呢,看这样送饭的今天又不会来了,走吧,你去御膳房拿吃食,咱俩刚好顺路。”
“唉,”历鞍装模作样叹气道:“小皇子是不容易,这几日也不怎么进食,脸都变得毫无血色了。”
也不知道这个皇子和昨晚挂了的那个倒霉鬼熟不熟悉,要是朝夕相处的话,那把他认出来然后弄死的可能性简直成倍增长。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娃娃脸真的是超配合,简直到了沐允恩好像吹口气就能把他弄死的地步了。
“哼,滚下去!”沐允恩怒喝后,脸色气的更白了,捏着袖口转身摔门又进殿了。
皇帝这几个兄弟姐妹都长的跟仙儿似的,皇帝还能丑到哪里去?!怪不得被人竞相追逐,想来也是有自己的资本的。
“奴才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娃娃脸连忙跪了下去,声音有些颤抖,从历鞍的角度看脸色甚至还有些发白。
历鞍看了看那少年又看了看娃娃脸,也跟着吭哧……蹲了下去。
感情这个非常正经从不沾花惹草的皇帝,还是个人形春药?!这得是多大的人格魅力,多漂亮的一张脸才能这么迷倒众生啊!
提到迷倒众生,历鞍猛然又想起了昨夜那个第一面就让他看了个全面的某个女人。再漂亮......也就漂亮到那个地步了吧,一个男人还能美成什么样,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了。
唉,不过说实话,昨天那女人要真是什么公主的话,就应该和这个皇帝有血缘关系的啊,那看来这个皇帝还真有可能美到那个地步,让这群王公贵族们趋之若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