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圈子里的风评很差,很多人甚至觉得我有病,直接将我踢出群。
回去的路上,我有点想刘文博,不是想和他在一起,只是单纯的有点佩服他,和我在一起时,就一直和我在一起,回家结婚后,真的开始静悄悄的生活,从不作妖。
渐渐的,我开始求助于我的五姑娘,在家就能解决需求,再也不想出门。我还一个劲的找借口安慰自己,不是力不如前了,只是看透了人性的善恶罢了。
他结婚之后,我甚至还做过一个荒唐的梦,梦到刘文博是为了那些红包才结婚的,他结完婚抱着红包又回来找我了。醒来后,我告诉自己,我一定是想念那些红包了,而不是在想念他。
为了消除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我在手机上找到了个一次性朋友,一个看着帅气的大男孩,我带他去喝酒,就在酒店脱衣服的前一秒,我握住他的手,把他推到床上,直直的带有压倒性气势的看着他的眼睛,质问他,身上有没有病。
他眼神躲闪了。
硬汉柔情,这特么谁不爱呢。
而且,刘文博上大学的几年,看过不少书,强有力的武装了自己的谈吐。他的嘴还很硬,从来不会主动说爱,但那坚实有力的臂膀,搂住你,声音低沉的说一句爱你,谁又受的了,我不信有女的不会为之心动。
还有他的嗓音,刚见他的时候,和平常人无异,但刘文博可能在刻意练习,他的声音变得沙哑浑厚,我和他视频通话时,震得耳机嗡嗡的。
还是那句话,我是个很怂的人,贪生怕死,我害怕和我交往的人有病毒,交往的小心翼翼,人没找到几个,安全卫生知识倒是全掌握了。
升职后,见到的人不一样了,视野宽阔了,我开始向往更大的钱了,看着那些能赚钱的手段,开始摩拳擦掌了。
我办了个画展,老板的钱从我的画上流过,又流走,我也从中得利,我的生活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递给我银行卡时,右手无名指上带着闪眼的钻戒,我自尊心作祟,问,给我钱有没有和枕边人商量,万一回头打仗就不好了。
他开着车,看着路说,他已经预留出了足够的钱帮家里抵御各种意外,这是他业余和工厂合作的外快,所有的工资都在老婆手里,不会发现。
我不再说话,简直是自讨没趣,他对家的责任心击垮了我的仅剩的一点自尊。
我试图云淡风轻的去见他,但见到他,才发现,其实根本不用,有些人,无论你多久没见,再一次见面时,还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对我而言,刘文博就是这种人。
刘文博更成熟了,他应该在健身,身体健硕,腰背挺直,面部怎么变化,我却觉得他更迷人了。
刘文博轻轻的扫了扫我的肩,说,把坏运气都赶走。
我输的精光。但这并不是打击我的,真正受到打击的是,我去找朋友借钱,同事没有伸手的,几个多年的朋友也都房贷车贷压身,还要和媳妇商量,也没有借到多少钱。
我爸爸给我垫了一部分,提出的条件是,回家,相亲,结婚,不要在从外面疯了。
2016年初,上海下了一场暴风雪,我坐在上海的宾馆里,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世界,头脑昏涨。楼底下是一群很少见雪,几乎没见过雪的南方人,哈哈的摸着雪笑。
成年人有成年人的默契,我感受到了,刘文博要离开了,刘文博也知道,我知道他要离开。年后,我回到出租屋时,刘文博的东西清空了,我也就懂了。
当时有没有难过,我忘记了,上班太忙了,我一直往自己处于忙碌状态,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累了趴在办公室睡觉,醒了继续工作,我的业绩倒是提的很快,半年就升职了。
我去交房租的时候,房东客套的说,好久没见我了,我房租水电交着,也不进去住,都不好意思收钱了。
2015年,我遇见一个大哥,他打算在赚钱的路上带我一道,条件讲明后,我是真真没想到,上世纪老干部作风的大哥,性取向竟如此魔幻,我一边装疯卖傻,一边又想着透过门道捞钱。
这怎么可能,弄死我这种幼雏,都不够他亲自登场的,但他给了我面子,亲自出场弄死了我。
他好意的给我指了片湖水,说浑水摸鱼,可大赚一笔,等我走进去,想浑水摸鱼时,却发现水里全是手。
我小腿一软,压制住身体反应,直接拿衣服走人。
路上的风将我吹醒,我即开心又难过,开心是因为,这么多年,我终于练就了一副断人的本领,就像技术贴中写的那样,谁是基佬,辨的八九不离十。
难过的是,我每次上床前,都会有刚才的动作,趁性意识崛起,下意识分离的时候,猛地强攻上去摁住他,问他有没有带病。我经常看到他们眼神迷离,也有眼神不迷离的,但多半是喝醉了,听不清我在说什么。
这样的嗓音,跪下来求婚,没有求不成的。
刘文博还没到家,我就知道,他快要结婚了。
对我来说,同性恋异性恋都可以,我也不是活在上世纪的人,可每次朋友结婚,我总是很心疼,我随出去的红包,再也收不回来了。
刘文博回家考公务员了,而我却在陌生的大城市里,开始了谋划阶级的跨越。
林子大,什么鸟都有,我要想从鸟嘴里拿到钱,就要服务好这些鸟,有时候还要把自己搭出去,想想也真特么够不要脸的。
刘文博真是个地地道道的山东人,回家考编,结婚生子。他身上有着令女生着迷的所有外貌和品质,真真正正的山东汉子,高个,宽肩,立立正正,给人极强的安全感,和他聊天,又暖心又逗比。
他这轻轻一扫,我心里好受了许多,我一直不会安慰人,可有些人,天生就会安稳别人,不经意的小动作就能很好的慰藉人心,刘文博就是这种人。
他以为上海不冷,怕我出站时冻着,还带了口罩耳罩和自己的衣服。自己的衣服,我看着他的衣服,一度怀疑他婚姻不幸,来找我发泄来了。
他给我一张银行卡,说,里面有钱,不够还债,但绝对够活个一两年。
笑声刺耳,我去法院办完手续,一刻都没有多待,坐着火车回家,在火车上,我关联的qq小号发来消息,我的qq小号,只有二个人,李文博,我曾经谈过的唯一一个女性朋友。
是刘文博的消息,问我在哪里。
等我下火车时,他已经站在出站口等我了,我做足了心理准备,一路上都在设想见面说什么,怎么样才不会狼狈。
几个月后,一个下午,我看着夕阳开始流泪,止不住的泪如雨下,意志控制不了思维,止不住的呕吐,吓坏了办公室里的人。
我反应过来,刘文博真的走了。一个空闲的日子,我发了疯似的下载了所有的交友软件。
我换了伴侣,准确的说,不叫伴侣,都是一次性的朋友罢了。这些年,社交软件越来越多,找个人睡觉,是非常容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