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羽……”祁连以为徐轻羽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所以才会如此镇定。lapce寓意全知全能，没有造物主会把自己随意雕刻的物品称之为神。

但祁连噤声了。他看着咫尺远近的徐轻羽，也觉得陌生。和自己同居的时候，徐轻羽说是要戒药，暗地里还是会偷偷摸摸吃一些，所以他身上会有明显的脆弱感，眼神的底色是茫然，不知明天的自己该何去何从。

徐轻羽现在也看不清未来的路，眼神里也没有坚定。他更像是彻底躺平了，对什么都不抱有期待了，所以看起来特别冷静，有种死气沉沉的淡定。

“……他们很有可能在制造一台类似长河的超级计算机……那也不是普通的游戏，新药所带来的沉浸感会让玩家在虚拟中做出现实的反应，这些反应会形成数据，输入那台他们的‘长河’分析……”

徐轻羽这时候应该问一句，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并不感兴趣，还真一字一句看报纸去了。那个年代的信息多滞后啊，那个车马很慢的年代也远比现在简单。

“目前我们已经从你提供的平板数据里截取出副本代码，那台接近人工智能的机器叫lapce……”祁连在徐轻羽翻页的时候意识到对方并没有在认真听。他完全能够理解，机器尚且都会过载，人很难将大量新信息一次性吸收接纳。

祁连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问了：“你还好吗？”

徐轻羽再次抬头，还是那种波澜不惊的眼神。他怎么可能不好，还有谁能像他这么幸运，一夜之间从上c区的蚂蚁窝跨越到上a区的水晶城，又无需付出身心。他现在过的生活未必是他想要的，但绝对是好的。……

“挺好的，”他露出一个笑，并不真心。祁连看着心疼，伸手想去触碰，徐轻羽侧脸避开了，淡然说道，“以后别再这么问了。我要是回答不好，你就会带我走吗？”

“徐轻羽。”祁连叫他的名字。

徐轻羽“嗯”了一声，抬头，两人终于有了眼神上的接触。

“……周庄将lapce的虚拟形象设置成你的模样。”这祁连说得很慢，是觉得这个设计隐晦又劲爆。徐轻羽却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继续低头看纸质报刊，脸上丝毫没有震惊，平静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