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的话，为什么不看我？」他轻抚她的下巴。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大少爷为什么要这样呢？」

「怎样？」他的手指在她的颈肩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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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欢爱过后，织菱背过身，缓缓地往牆边移去。她抱紧被子，疲倦地闭上双眼。

「怎么了？想去哪儿？」他伸手将她拉回怀中。

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听见曹颖诀关爱的语气，秦茉香心里十分不痛快，「你还挺疼她的嘛！」

曹颖诀微笑，「会吗？」他摸了摸下巴，「或许有一点吧！」

「我……我……」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他说的是真的吗？他的意思是……喜欢她吗？

他勾起笑，逼近她，「怎么？你不喜欢我对你特别吗？」

她惊慌地摇头，「大少爷别捉

「夫人想太多了，我没有这等本事。」

「你太小看自己了，或许你就有这个本事。」他别有深意地说。

她惊讶地望向他，「大少爷别说笑了。」

「大少爷……」

「后娘来找过你？」既然她不提这件事，就由他来提。

她的歎息声在他耳边绕着，「是。」

一曲完毕，织菱注意到曹觐泽拍掌拍得用力，双眸目不转睛地盯着月莺，秦茉香则是热烈地与曹颖诀说着话，两人看来十分亲暱。

站在这个喧闹的大厅中，织菱忽然有种孤寂之感。她不明白大少爷为何要她在这个场合出席？

他明知她宁可躲在房中刺绣、看书，却硬是要她跟在身边。她在心里歎口气，大少爷的作法让她十分困惑。

他难得笑出声，「你觉得我在捉弄人？」

「大少爷总是这样，不回答问题。」她歎气，「你若喜欢这样，我也管不了，只求你别把我放在你的棋盘上。」

他盯着她，没有说话。

「你嫉妒？」

「这话大少爷该去问秦小姐。」她歎息，「我不知道大少爷到底想怎么样，也不想管，只求你不要将我捲进这个漩涡里。与秦小姐成亲后，你就让我回苏州吧！」

「若我不呢？」

「我不想做大少爷的棋子。」她幽幽地说。

「棋子？」

她点头，「大少爷大概觉得摆弄人很好玩吧！但我一点都不喜欢。」她喟歎一声又想转过身去，他却不让，紧紧地扣着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她瞧见他露出了笑。

她摇头，「我从别处听来的。」是小柳告诉她的，「夫人叫你大少爷。」

「怎么样？」他不明白她的重点。

她又歎口气，「她怕你。」

「谁说的？」他的拇指抚过她的眉眼间。

她抬起眼，注视着他黑眸中那抹熟悉的嘲讽。

「大少爷有真正在乎的人吗？」

曹颖诀勾起嘴角，「照你这种速度，再几杯就醉了，要喝改天再喝个痛快吧！」

「怎么连你也把我瞧扁了？」秦茉香瞠了曹颖诀一眼。

「表姊，酒可是穿肠毒药，少喝为妙。」曹佑龙笑嘻嘻地说了一句。

「为什么要我出席那个场合？」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整天闷在房里不好。」

「我在那儿反而不好。」

「没有，我只是想睡了。」她耳语地说。

他抬起她的下巴，「想什么？」

「没有。」她低垂眼睑。

这话无疑是火上加油，秦茉香嘴角垮了下来，织菱则是一阵惶恐。大少爷为什么要这样呢？

「哼！」秦茉香生气地转过头去。

织菱在曹颖诀眸中瞧见一抹捉弄的笑意，她心头一紧，大概有些明白了。

他是故意为难她，还是有其他用意呢？

「累吗？要不要坐着？」曹颖诀忽然回头问了她一句。

她一怔，急忙道：「不，不用了，谢谢大少爷。」

「我什么时候说笑了？」他挑眉。

他的话让她一阵惊惶。

「你这是什么表情？」他以拇指摩娑她的下巴。

「你们说了什么？」

「没什么。」她拧着眉心，「夫人只是好奇，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少爷会选我。」至于夫人提议让她做妾的事，她则略过不提。

「她大概是认为你会威胁到茉香吧！」

她被他瞧得心慌，低下了头，不由得又在心中长歎一声。为什么老天爷会让她遇上如此奇怪的主子呢？

他到底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你的观察让我印象深刻。」他低头在她耳边低喃。

「大少爷答应过……」

「我答应的是——若我厌倦了你，就让你回去。」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她难过地咬住下唇，「你这样捉弄人有什么好处呢？只是为了开心吗？」

她的心莫名地刺疼了下。

「你说我摆弄人？」他勾着笑，黑眸里闪过一丝兴味。

「难道不是吗？」她反问：「秦小姐也在场，你何必要我也出席呢？」

「你倒挺会察言观色的。」他扫起她的下颚。

「这是最基本的，若不机伶点，就要吃苦头。」

「告诉我，你观察到了什么？」他好奇地问。

她的问题让他一愣，但随即又恢复澹然无所谓的表情，「为什么这么问？」

「大少爷谁也不在乎。」她歎口气，垂下视线，「夫人不是大少爷的亲生母亲对吗？」

「她告诉你的？」他知道后娘今天有来找过织菱，也一直在等她主动提起这件事。

「你人小鬼大。」秦茉香笑着反击。

众人又是一笑，片刻后，见大伙儿都吃饱了，沉翠绢要奴婢们将饭菜撤下，府上的乐妓则在这时登场，为寿星演奏乐曲。

织菱发现月莺也在列中，这是她们进曹府后次碰面，月莺看来还是一样美豔动人，琴艺与歌声更是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