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发烧,她这个健康人也要在大夏天高温35度里不开空调陪着他裹棉
被发汗。
全当桑拿减肥好了。
前这银发的男子慢慢重叠。
而他确实是谁都驯服不了,所以谁都抛弃了的,流浪的炸毛狐狸。
若素摇摇头,笑起来,「还要干嘛?」
暴喝:「安若素!」
顾不得一脸沫子,她飞奔进去,看到任宣勉强睁着眼睛,虚弱又凶狠的瞪她,
若素心里忽然就柔软下来。
会拣流浪狗回来养,还养的如此纯良,这个女子应该是具备相当母性的吧,
现在证明,果然。
这一下,应该离她更近了吧。
醒的时候意识并不是很清醒,脑袋蹭了一圈,脑子里那根管理智的弦才接上。
身下的触感异常柔软,他慢慢低头,看到若素半蜷着身子,被他抱在怀里。
在他印象里,这个女人非常讨厌在非命令的情况下被他拥抱。
但是他一叠声含糊的唤着她:「安……安……安……」
呕吐感神妙的消失。
若素只觉得自己只应该对天长叹。
压下去的浓烈呕吐感又浓烈了起来,她微一弯身,又要呕吐,忽然就感觉到属于
男性的,骨节分明的指头,抚上了她的面颊。
「……安……」闭着眼睛的大狐狸喃喃自语,像是安抚她一样,抚摸她的面
翻涌的感觉慢慢被压抑了下去。
胸前的男人忽然顿了顿,把她搂紧一点,模模糊糊皱着眉毛念了一个安字,
她楞了楞,看着那张异常单纯的睡颜,看了一会儿,苦笑起来,用手背盖住自己
的一口一口喂他喝粥。
也许是意识已经半模糊了,刚才还打死不吃的混蛋狐狸这时候浑浑噩噩的张
嘴,乖巧的吞下了食物。调羹偶尔会压到他的舌头,任宣也不睁眼,就是软软的
尖有软软的湿润触感。
她睁开眼,一向懒洋洋能不动就不动的月饼正安详的看着她。
并不是糯米糕那样担心的眼神,而是温和的眼神。
触感,他的体温——猛的偏侧过头,她干呕起来。
呕吐物的酸臭在雪白的地毯上蔓延开来,她脑子里只想着明天这一大块地毯
都要拜托钟点工阿姨送去洗,真贵的一笔干洗费。
而逐渐平稳下来。
若素抬着手臂挡着脸,尽量不让自己去感觉身体上的气息和重量,只觉得一
阵又一阵的恶心翻覆着胃。
让他动弹部不得都好——太恶心了,这种居于人下,被别人所控制,所覆盖的感
觉,太恶心了!!
但是在手指碰到任宣肩膀的时候,那种隔着睡衣都能感觉到的高热,让她猛
么手一挥,要么脚一架,给全数否定。
最后迷迷糊糊的任宣大概实在被她搞的很烦,干脆一个翻身,彻底把她压在
了下面,脑袋在她胸口上蹭了蹭,满意睡去。
伸手在他脖子上按了一下,颈上的动脉一跳跳的,体温高的吓人。
他唇边还有自己的一线鲜血。
任宣蜷缩在那里,微微发着抖,头发汗湿,平常那么漂亮又无所谓的男人,
若素乐观的想,看着那头混账狐狸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抱住自己,把头朝胸口
一埋,她颤抖了一下,忍耐住一脚想把他踹下去的冲动,慢慢试图把他从身上拉
开,改成自己拥抱着他。她努力了好几次,每一次都在差点成功的时候。被他要
任宣迷迷糊糊的皱起眉,张了一下嘴,大概因为嗓子实在疼得厉害,说不出
来话的关系,他眉毛更扭成一团,用力拍了拍身边,拍得软软的枕头蓬蓬的响,
若素苦笑,认命的先把满脸的沫子都洗掉了,换好睡衣,钻到他厚实的棉被窝里。
刚被她捡回来的糯米糕也是这样的眼神。
一靠近就瞪她,还呜呜的低低咆哮龇牙,但是她一旦离远一些,它又会异常
愤怒的对她狂吠,那种希望人靠近,但是又因为恐惧被伤害而狂躁的身影,跟面
哼一声,甩甩头抗议,那种日常无论如何绝对见不到的柔弱姿态,让若素想笑,
却在笑出来的时候忍不住叹气。
喂完食物和药,若素去洗漱,刚抹了脸,就听到卧室里传出一声有气无力的
微微笑着,他转头咳嗽了一声,被他压在身下
这个,算是他特意把自己搞到发烧之后的报酬吧,还在疼的嗓子笑不出声音,
任宣只能扯扯唇角了事。
女人抗拒不了的,是生病的人,小孩,以及小动物。
安若素,你真得很没用。
第十二章
任宣是在半夜被渴醒的。
颊和颈子。
半昏迷半熟睡的人其实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道,要么摸得人痒,要么摸得人疼,
并不舒服。
的眼睛。
安若素,你可以再没用一点。
任宣在她颈窝里蹭了蹭,气息忽然就浓烈了起来,若素浑身又是一僵,刚刚
「……我很好,没事儿。」她拍了拍月饼的头,月饼侧着头看了她片刻,又
舔了舔她的指尖,避开地上的脏污,在她视线所及的范围内安静的趴好。
在自己能感知的范围内有了熟悉生物的气息,若素觉得好过多了,胃里不断
门口有狗低低的呼噜声,若素抬眼望去,看着糯米糕一双看着她的漆黑眼睛,
明明确确的写着担心。她虚弱的笑了一下,摇摇头,示意它不要过来,看好豌豆
黄,糯米糕定定看了她片刻,赶着豌豆黄向客厅去,若素闭了闭眼,却感觉到指
不要去想,不要去想,她这么告诫自己,意识却完全不受控制的集中在身体
上的男人身上。
即使遮挡着眼睛,隔着衣服,脑海里也能清楚的勾勒出他的身体姿态,他的
的警醒。
他是病人,不能这样对他。
胸前趴伏着的男人呼吸渐渐平顺,一直滚烫而不稳定的体温也随着他的入睡,
而被男人的体温和气息完全覆盖的一瞬间,若素全身僵直——非常恶心,然
后,本能的想要抗拒。
她几乎要立刻挣扎:怎样也好,踢开,丢开,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按倒床上,
这个时候柔弱得像是一只被母亲抛弃的奶狗。
叹气,觉得自己真是拣流浪动物的命,若素起身端了粥,放在床上的小桌上,
坐到他旁边,把他整个抱在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胸前,又用棉被压实了,才耐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