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连台下的我看着都毛骨悚然：这已经不是那个憨厚老实的阿凯了，他现在完全
是一个暴走的野兽。
显然阿凯被这个女高中生的自以为的怜悯和关心深深伤害到了自尊心，如果
荡，阿凯眼前的景象似乎都变成了慢放：小瑶瞪着大眼睛弯腰看着他，嘴里不知
道说着什么，阿凯只能看见嘴唇在动着，过了几秒，听觉慢慢恢复了——小瑶实
际上则被吓了一跳，自己虽然学过跆拳道，但其实没什么实战经验，这一脚效果
我们没法知道他究竟要说「我操你妈」还是简单的「我操」了。因为小瑶突
然一扭细细的腰肢，鞭子一样的腿抽到了阿凯的头上。或者站在阿凯的角度来说，
红色松糕鞋狠狠踢在了阿凯的右耳。
最新款！」
小瑶明显被说动了，抬起眼睛看着我，吸了吸鼻子，「哼，敢不赔我！」
「不敢不敢，的确是阿凯做得不对。」我赔笑。
弟弟让你来笑话我么。」
「大主播了，别这么容易生气嘛。」对付这种未成年人，大概还是得哄着吧。
「主播个屁！手机都被你们砸了！」小瑶恨恨地说，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
还算顺利，我毕竟是阿凯的大哥，阿凯马上冷静了下来，表示完全是自己太
疏忽了，而且踩碎人家的手机这种事确实有点过分。
真乖！搞定了一方了，剩下就是另一方。
坏了，我心想。
三
铛！
「哎呀，其实我以为会打到下巴的说……」小瑶也有点意外，本来的计划是
打中阿凯的下巴将他逼退就好了，「嘛，这样好像更有效哎。死娘炮，长得高也
没好处嘛！嘻嘻。」得意洋洋的女高中生摇头晃脑地嘲笑着在一旁咳嗽的大汉。
呼了一口气，「步凯是吧？好的，」小瑶的语气变得冷冰冰的，一直挂在脸上的
笑容，在这一刻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弯腰提了提掉了下去的黑白裤袜，低着头
抹了抹快要流出来的眼泪，然后抬头看着阿凯，沉声说：「今天的比赛看来会很
深处还是个痞子啊，观众席上的我懊恼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胡乱转圈，怎么办怎么
办怎么办！这事情已经完全超过我的掌握了。再这么下去，阿凯肯定要跟这小姑
娘拼命不可。小瑶再怎么灵活聪明，最终肯定也不是阿凯的对手，这要是有个三
「喀！」
阿凯牟足了力气一脚踩在立在地上的手机。
果然，大屏幕上的画面一瞬间就消失了，好像响应着这黑屏一样，台上女高
子眼就被一种疼痛憋了回去：虽然可以呼吸，但是喉结还是受了伤，一时半会是
没法说话了。
连话都说不出来的阿凯，已经不满足于扑上去战斗了，他正好发现自己脚边
不能接受！不能原谅！阿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更无法原谅自己的鲁莽。此
刻的他就像一个受伤的猛虎，弓着背，猫着腰，充满杀意的眼睛看向小瑶，他要
撕碎她，就像老虎撕碎一只小鹿。
因为自己从来都留着后招，不会
冒然突进，二是对手的身高都和阿凯差不多，很难找到击中喉结的角度；但这次
不同，小瑶比阿凯矮至少一个头，这一个「耗油跟」的拳锋正好完美地从下而上
说前面「死娘炮」那些挑衅他还能明白只是挑衅的话，这番发自真心的怜悯则彻
底激怒了他。他无法接受自己在这个铁笼擂台，竟然会需要一个没有实战经验的
女高中生的怜悯。
这么显著实在是出乎意料，「啊，你没事吧，真的对不起！没想到这么不禁打—
—」看起来和开始挑衅时完全不一样的表情，小瑶大概是真的在担心阿凯。
「呃啊啊啊啊！」阿凯彻底愤怒了，从半跪在地上的姿势站了起来，一双眼
离擂台比较近的我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啪！」的一声。我难以置信地一下子
从椅子里蹦了起来，开玩笑吧？
「嗡——————」阿凯的身体被踢得像左歪倒，巨大的耳鸣声在大脑里回
阿凯气得要炸了，自己竟然被一个比自己瘦弱那么多的女人打得一时没法还
手，简直是奇耻大辱！阿凯的喉咙还没完全恢复，他的声音还很沙哑：「我操—
—」
「这还差不多。」
嗯，安抚得差不多了，该说正事儿了：「小瑶啊，下一轮我让阿凯和你点到
还是个小孩子嘛，我心里想着，刚才台上看着那么吓人，实际上就是赌气嘛，
既然这样就好办了，我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哎呀，我也没想到我那个弟弟那
么痞。这样，你这场比赛就用我的手机来播，等下结束了，我们赔你一个新的，
我挤过人群，到了擂台另一角，小瑶抱着膝盖默默坐在笼子一角，一个人前
来的她并没有人递来水和毛巾，显得孤零零的，有些可怜。小瑶有点泛红的大眼
睛瞪着我，看我走了过去，又垂下目光，气鼓鼓的说：「你来干嘛，你那个流氓
这是轮结束的锣声。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马上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轮竟然结束了。我松
了一口气，赶忙上去劝劝阿凯，叫他不要把事情搞大。
好玩了。」
四周热烈的欢呼声响起，观众都被这前所未有的比赛和完全脱离实际的比赛
走向点燃了热情，会场里响起了这些天来最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长两短可怎么办啊。
「呵——」
台上的小瑶抬手玩起了自己的双马尾，她看着自己指尖揪起来的发丝，深深
中生，星期天来地下拳赛做户外直播的，打扮可爱时髦的女主播，小瑶，也长久
的沉默了。
阿凯看着呆住了的小瑶心里异常痛快——我早先怎么不知道我这个弟弟内心
正是小瑶拿来直播的手机——「哎哎哎不要不要啊，不要踩我的手机！！」小瑶
看出阿凯想要干什么了，连忙大声哀求，语气中带着哭腔，「别别别！算我输算
我输，不要踩——」
小瑶看着愤怒的阿凯真的有点害怕了，一边摆着手一边解释着说，「你不要
生气，我刚刚真不是有意的，我也没想到会把你打成这样——」毫无疑问，这种
解释只会是火上浇油。阿凯越听越愤怒了，他想大声叱骂回去，但是话语刚到嗓
击中喉结，加上身形娇小，小瑶可以轻易地钻进阿凯的怀里，找到恰好合适的位
置。
「咳咳……呼……」阿凯还在努力地调整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