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雅莉。」温婷筠轻声打了招呼。
「筠儿,」温耀利站在温婷筠面前,温和的说:「麻烦你了,还让你请假等
我们。」
从自己的沉思中醒来,急急忙忙跳下沙发,打开大门。
大妈站在门口,对开门出来迎接的温婷筠视若无睹,继续趾高气昂的指挥著
搬家公司的工人,四个搬家公司的彪形大汉,在大妈的指挥下,卖力的挥汗工作
且她已经长大了,她对爸爸、对于家庭的渴望,早就降到最低点。她不明白的只
是,阳明山的豪宅已经够气派、够金碧辉煌了,还需要翻新些什么?是不是愈是
富有,愈是追求;愈是追求,愈是不满足?
的感情世界下一个准确的标题,她想了想,其实也没那么难,就是「错过」。就
是这样简单,一点儿也
温婷筠听完,静下心来继续努力著,最后下了一个自己不是很满意,但是勉
强可以接受的标题,因为不满意也没有办法了,再拖下去明天的报纸就要难产了。
回家的路上,温婷筠一直在思索著孙玉玲的话,新闻本科出身的孙玉玲,有
个妥贴的新闻标题。
温婷筠抬起眼来,问著身边的孙玉玲说:「玉玲,你有没有遇到过让你下不
了标题的新闻?」
的说。
星期日的报社是比较轻松的,没有什么大新闻,因此工作的气氛也不若一般
日子严肃。
很少有重要的新闻,即使请假也不会给同事带来太大的困扰,可是……
温婷筠勉强按捺著想逃走的心情,乖乖的待在家里,等著爸爸、大妈以及雅
莉的到来。
等到了张妈,搭上每天要坐的公车,挤上人潮汹涌的捷运,来到报社,温婷
筠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幸好报社是没有星期假日的,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要
到哪里去。
她向爸爸挥挥手,跑著离开,跑过长长的大院,跑出大门。
关上大门,温婷筠靠在围墙边喘气,这才想起自已连包包都没带,也没有零
钱搭公车、坐捷运。
是个错误。因为有她,所以爸爸在大妈面前永远没有自尊,永远是个做错事的男
人。
「筠儿……」温耀利欲言又止,一脸亏欠。
想我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有什么天大的事值得你这样大呼小叫的?」
温耀利像一个泄了气的汽球,颓然的站在一旁,不发一语。
总是这样,爸爸是不会跟大妈吵的,也许是自觉对不起大妈吧,为他年轻时
嘴。
「雅莉!」温耀利听见大女儿无礼的话,柔声斥责著。
温雅莉被爸爸轻轻吼了一声,却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红著眼一扭腰,往
下一粒沙子,也容不下作祟的自尊。」
顾森哑然失笑,他早就没有自尊,他早就在爱情面前低头了,他不只愿意低
头,他甚至愿意下跪了。可是有用吗?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不是丢下自尊
爸爸的声音听起来是慈祥的,为了这个,温婷筠愿意忍受雅莉鄙夷的眼神。
「也没有,您瞧,除了站在这儿,我什么忙也帮不上。」
「知道就好,谁稀罕你等了,我们自己难道没有钥匙吗?」温雅莉在一旁插
著,把一箱一箱的东西从大货车上搬下来,暂时堆放在大门口。
温婷筠像个木头人般杵在门口,进退不得、万分尴尬,然后她看见爸爸和雅
莉有说有笑的踏上主屋的阶梯,来到大门口。
温婷筠坐在沙发上摇摇头,她不懂的事情太多了,很多的不懂早已不需要回
答,问号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时问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温婷筠听见大妈尖尖的嗓音从院子中传来,趁才
最近爸爸位在阳明山的豪宅正在进行大规模的翻修工程,于是爸爸那边「一
家三口」决定暂时回到淡水别墅小住一阵子。当然爸爸在下决定之前,是征询过
她的意见,但是这幢别墅本来就是爸爸的,他要来要走,也不是她所能左右,而
著高度理性的新闻触觉,编辑的工作对她而言是游刃有余,可是那样冷静理智的
一个女孩,也不得不在复杂的感情面前俯首称臣。
是吗?感情让人困惑,让人下不了标题吗?温婷筠们心自问,如果要为自己
孙玉玲歪著脑袋想了一会儿,自信满满的说:「没有,人家不是说旁观者清
吗?看别人的事,我们总是可以很清楚。不过,现实生活中,我倒是遇见过许多
剪不断理还乱的场面,比如说感情。」
「没有没有……我是怕大家工作得太起劲,把我的饭碗给抢了。」
大家闹了一阵,然后渐渐收心埋首在工作上,温婷筠做得很专心,她专心读
著新闻,改稿、下标,可是有一则新闻,她读了又读,想了又想,就是想不出一
「小筠,不是说请假吗?怎么又来了?」吴思汉诧异的询问。
「我……没事了,所以就来了。」
「你是不是怕我们把你的面搞砸了?」编辑台上的另一个编辑孙玉玲打趣
怎么办,回去拿吗?她连大门的安全卡都没带,张妈又不在,按了门铃只怕
要麻烦雅莉开门……算了,等一会儿好了,反正张妈快回来了,张妈的身上有零
钱也有钥匙。
也许,最苦的是爸爸,他欠大妈一以贯之的忠诚,他欠自己一份完整的父爱。
祖婷筠摇摇头,她不想为难爸爸,想开之后,她轻快的说:「爸,张妈到市
区买菜去了,中午会回来给爸爸……还有大妈做好吃的。那么,我先走了。」
那一段长长的出轨。「爸……你们慢慢整理吧,我想,我还是到报社去一趟,免
得其他同事忙坏了。」
温婷筠退却了,每次看见爸爸这样的表情,她就觉得自己的存在是个难堪,
妈妈的方向走去。「妈,你看爸爸一来就凶人家,人家不要在这里住啦。」
温太太摸摸温雅莉的鬈发,心疼的说:「乖……没事的。」她边安慰著女儿
边用杀人似的目光扫向温婷筠,然后冷冷的移到温耀利身上,「你是怎么了,想
就一定可以赢得爱情的。如果,对方只是把真心当作一场游戏的话。
星期天,大阴天,温婷筠最讨厌这种将雨不雨不干不脆的天气,弄得她的心
情也灰灰蒙蒙的低落著。她不想待在家里,很想到报社上班,虽然明知道星期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