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春天了,但天候却迟迟没有明显回暖,吹过湖水的风依旧带着一丝
沁骨的凉意。
「要我是妳的话,只怕没法子睡得这么安心香甜吧!」
容易劳累,要她想睡的话,就放心多睡一些,把精神给养足了,对肚里的胎儿发
育会比较好。
不过,挽灯心里清楚,她这些日子特别容易劳累,并不全然是因为怀了孩子,
意愿,排山倒海而来!
两人不自觉紧紧地相拥着,恨不能就在这一刻将彼此给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因为他们知道在两人的未来还有太多变量,或许唯有如此,才能防范变幻无常的
「朕也曾经说过,二月女带厄之事,只不过是民间的迷信,根本就是无稽之
谈,妳不需要放在心上。」
「但灯儿想要求个心安。」
「是,妳是曾对朕说过。」
「灯儿是福薄之人,却怀上了皇上的孩子,心里诚惶诚恐,所以想到佛寺上
香,祈求佛祖保佑孩子可以顺产。」
「我想为咱们的孩子祈福。」她站起身,伸手将他正在阅览的奏本合上,要
他将全副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
看见她突如其来的无礼举动,凤阙没放在心上,他长臂一伸,将她搂坐在腿
在她平静的脸容上丝毫看不见惊讶的表情,也看不见半点忧虑,又或许就如
同她所说的,石燕然擅闯禁宫,死不足惜,而她已经是凤阙的女人了,除了他之
外,根本就不会将另一个男人挂在心上……
不愿意离开宫廷,不愿意离开凤阙!
如果说,她一直以来行事从未替自己设想,那么,留在这个男人身边,是她
生平次想要顺从自己的意志!
到可以揭穿她谎言的证据,她的父亲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消息,就是为了要让她有
机会在挽妃面前挑拨,在她情急之下必然会采取行动,届时她便可以去向皇帝告
发挽妃与别的男人有奸情。
他的神情有异,而是他太过平静淡然,或许这就是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妳不
在乎这个男人的生死吗?」
「贵妃不是也说了,他是个男人,身为后宫的臣妃,除了皇上之外,怎么可
「娘娘怎么会以为他深入皇宫禁地,还能够轻易逃跑呢?看在咱们同侍一夫
的份上,我就告诉妳实话吧!那个男人没逃掉,被皇上给下令囚在天牢里,怕是
再过几天就没命可活了。」
「我想闯进宫廷的应该是另有所谋的恶徒吧!据我所知,那名恶徒贪的不是
金银财宝,也不是古董字画,而是一个人!」她故意顿了一顿,才又开口道:
「不晓得挽妃娘娘是否知道那位仁兄到底想进宫来见谁呢?」
「敢问华贵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挽灯半撑起玉臂,一旁的宫女便立刻替
她调整软枕,让她可以坐起身,将近五个月的身孕让她的行动变得沉缓,但却不
致于笨重。
「朕为什么要生气呢?总之妳安然无恙,朕就放心了。」他勾起一抹轻浅的
微笑,大掌拿揉着她柔嫩的脸颊。
两人四目相交,挽灯定定地望进他如深潭般的瞳眸深处,心里感觉到一丝不
女子娇嫩的嗓音从另一艘小舫上传来,挽灯顿了一顿,才缓慢地扬起美眸,
看见衣着雍容贵气的华贵妃就坐在那艘小舫上,透过了纱帘往她这个方向望过来,
就算是隔着一层纱,都能清楚地看见她眼底的敌意。
而是凤阙常与她在一起的缘故。
湖心,舫舟上,微风轻吹着月白色的纱帘,拂上了挽灯半眠的娇颜,她半睁
开美眸,好半晌没有动弹,倦倦地叹了口息。
世事将两人分离……
这两日,她睡得特别多,也睡得比平时还沉。
昨儿个太医前来诊脉,说她的玉体并无大碍,只是因为怀了孩子,所以格外
凤阙拥抱着她,俯唇轻吻着她的额心,脾光阴沉地直视着远方,想到自己昨
夜见到她昏过去的那一瞬间的心急欲焚,他的心里半是懊恼,半是措手不及,似
乎,就在他不知不觉之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情降临在他的心中,无视于他的
「何必呢?」他冷笑了声,「不能捱过生产苦痛而生存下来的孩子,既然他
自己不求生,那就没有活下来的必要。」
「请皇上不要说这种话!」
好半晌,凤阙抿唇一语不发,定定地啾着她,经过一段时日的精心调养,她
的气色好转,皮肉也显得丰腴了些,但无论如何,在她那双幽柔的眸子所藏的心
思,他无论如何都猜不透。
上,「祈福?妳怎么会突然想为孩子祈福?」
「灯儿曾经对皇上说过,年幼时,因为是二月生的女娃,习俗上说二月生的
女儿会给家里带来厄运,所以被爹娘送给远房叔父一事吧?」
「妳要去白云山妙音寺小住几天?为什么?」
凤阙将视线从奏本中抬起,定定地看着挽灯,她只是浅淡地抿着微笑,平静
地看着他。
「回岸边吧!」
挽灯以不疾不徐的嗓音命令划桨的宫人,将脸儿又靠回枕上,没打算再理会
站在另一艘舟舫上的华贵妃。
以将别的男人挂在心上呢?」挽灯扬起美眸看着华贵妃,在随风飘动的纱帘之后,
看不清她眸底的光芒,「时候不早了,华妃娘娘,请恕挽灯失陪了。」
华贵妃没料到自己会被反将一军,虽然猜想到她可能是口是心非,但却找不
「擅闯皇宫禁地,论罪当斩,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挽灯柔软的嗓音依
旧气定神闲,半敛下美眸,心里似乎有着盘算。
果然,那天凤阙所说的话是在骗她的——合田时她就觉得不太对劲,并不是
「贵妃为何对这个仁兄的事情如此感兴趣呢?」
「那当然是因为我想知道,这个笨男人究竟是为谁要丢掉宝贵的性命呢?」
「不是听说他已经逃走了吗?」
「前些日子宫里半夜闹了骚动,后来听说是有盗贼闯入,不过寻常盗贼哪来
的本领闯入深宫禁地之内呢?」挽灯心里一凛,知道她所说的是大哥那晚擅闯禁
宫一事,她不动声色,静静地听她继续说下去。
对劲,但她选择没有开口,只是柔顺地依偎进他厚实的怀抱之中。
昨儿个夜里,当大哥强硬要将她带走的那一刻,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抗拒了,
并不是担心被带回去之后要受「雷门」的审判,而是在那个当下,她只想到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