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君平摇了摇头。
“干!徐克!”
严君平仍然摇头。
那字的水准比刻在玉牌和表盘后面的字迹略微强一点,但还是惨不忍睹,就跟小孩子喝醉了涂鸦一般。
严君平指着那八个字道:“这句话是谁说的?”
程宗扬道:“这是星月湖大营的口号,当然是岳帅说的。”
“江州。你要想对质,那就没办法了,我跟你可耗不起这时间。”
严君平耿介地昂起头,“老夫如何信你?”
程宗扬也火了,“严大裤裆!你这是逼我是吧?”
程宗扬腹诽道:你那双爪子比铁锹都利吧?妥
程宗扬伸手摊开,“玉牌给我——我是岳帅的女婿。”
严君平看看卢景,又看看刚才发声的角落。可惜他看的方向完全是错的,斯明信这会儿就站在他身后,整个人跟万年寒冰一样,散发出无尽的寒气。
卢景盯着严君平,只当没听到程宗扬吹的牛皮。岳帅的女婿?你问过月霜和紫姑娘答应没有?
卢景接过书册,寻思道:“她也有岳帅的手表?”
程宗扬当时就喷了,“没!林青霞可丢不起这人!”
卢景翻了个白眼,显然不信他吹的牛皮。
程宗扬提醒道:“出去时小心点。”说着挤了挤眼。自己在文泽故宅弄了这么多手脚,都被严老头看了去,绝非好事。
斯明信毫不客气地抬手一指,点在严君平颈侧。严君平身体一晃,慢慢倒了下来。斯明信一手将他拎起,就像拎根稻草一样轻飘飘的,接着闪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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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严老头一脸的求知欲,程宗扬只好打了个哈哈,含糊道:“这个说来就话长了……等拿到玉牌我再跟你说吧。”
严君平终于痛快一次,起身道:“玉牌在城外的隐密处。我去取。”
卢景道:“我跟你一起去。”
忽然间,程宗扬觉得心情很好。这鸟货两辈子都没戏,真是让人太爽了啊!
程宗扬压下大笑的冲动,和颜悦色地说道:“严先生,你现在信了吧?”
严君平想了想,然后叹道:“看来我只能相信了。”
程宗扬脑中拼命转着,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高声道:“林青霞!”
恍惚中,程宗扬有种错觉,严老头白发苍苍的脑袋似乎又在摇了。干!这个假如还不是,自己可就彻底抓瞎了。
程宗扬定了定神,才看清楚是严君平的手在动。
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军报谁写的?我剥了他的皮。”
“四哥息怒!敢造我们的谣,那家伙肯定没有好下场!”
卢景森然道:“军报在哪里?我不把他揪出来,就不姓卢!”
“我操!姓岳的,算你狠!”程宗扬咬牙道:“东方不败!”
严君平还是摇头。
程宗扬一口血险些吐出来,姓岳的,你脑抽了吧!不是原作,也不是同人,难道你让我把编剧找出来?东方不败的剧本是谁写的来着?
严君平摇了摇头。
程宗扬怔了一下,然后明白过来:岳鸟人,你还真有一手啊,整个六朝除了我,恐怕再没有人知道了吧?
程宗扬自信满满地说道:“金庸!”
严君平夷然不惧,他伸手一翻,打开案上的书卷,把其中一页放到程宗扬面前。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那册书卷是手抄的,纸张已经发黄,看上去有些年头。严君平摊开的那张书页上被人斜着涂了八个字: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严君平皱眉道:“岳帅的女婿?”
程宗扬眼也不眨地说道:“拙荆月霜,乃是岳帅的遗女。”
“她在何处?”
终于解决了严君平这个麻烦,两人心情都轻松了许多。从地牢出来,路过旁边的厢房,却见到屋内被挖出一道半人深的环沟。青面兽这会儿就跟一头猎豹一样,俯着身一把一把刨着泥土。那些泥土里面都掺过草药,这时沿着环沟堆了一圈,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药香。
程宗扬道:“老兽,你怎么不用铁锹呢?”
青面兽头也不抬,瓮声瓮气地说道:“吾怕伤着叔公。”
程宗扬去了一块心病,他拿起书卷,看着书页上那句话,心里的爽快无以复加,禁不住又放声大笑起来。
卢景道:“林青霞是谁?”
程宗扬笑眯眯道:“一个让岳帅两辈子都念念不忘的女人……哎哟,岳帅写到这个‘霞’字的时候肯定哭了,你瞧这手抖的……啧啧,真让人心痛啊。”
斯明信的声音响起,“我去。”
程宗扬道:“这是四哥,行吗?”
严君平道:“有何不可?”
“哈哈!”
程宗扬刚笑了两声,就看见那老头儿脸上破天荒地露出一丝兴奋。
紧接着严君平问道:“林青霞是谁?”
严君平翻到另外一页,上面同样是一行喝到烂醉般的涂鸦,这回不但字迹愈发惨不忍睹,内容更是惨绝人寰——
“睡不到林青霞!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透过那行近乎丧心病狂的字迹,程宗扬仿佛能感受到那孙子强烈到穿过两个时空的悲恸和怨念。
“五哥息怒!不管谁写的,他都跑不了。”
程宗扬安抚完两位大哥,赶紧问道:“除了最后一块玉牌,岳帅还有其他遗物吗?”
严君平摇了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