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夏的手指攥紧他衣服的前襟，举起手臂擦了擦眼角的泪花，修长的眼尾微微泛红。

江裴脸色变了变，沉声道：“很严重？”

故夏摇了摇头，不舍得从他怀里起来。

江裴稳稳地接住他，结实修长的手臂环在他的腰上，在黑暗中冷声训道：“走这么慢还能摔。”

几道不明不暗的光束从他的头顶射过来，正好照亮故夏露出的半张脸。

皮肤白皙细腻，明眸软若春水。

却没在座位上坐下，而是站着等完落幕。

故夏笑容不减，几分钟后随着大家起身，抬手整理了两下衣服，举步往外走去。

江裴正打算转身一起走出去。

见江裴站着迟迟不动，故夏颇为不解地歪了歪脑袋，伸手疑惑地拉了拉他的衣角——怎么了？

江裴眸光微微一闪，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沉声道：“晚会已经结束了，可以走了。”

全场掌声雷动，男女主持人上台，领着表演者谢幕，并做最后的总结致辞。

眼皮沉沉，无知无觉。

江

江裴脚步未停，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第9章 九、你会说话

文艺汇演的第二天，故夏不出意外地感冒了，一天到晚鼻子红红，是被他用纸巾擦出来的。

江裴定定地望着坐在座位上的故夏。

少年仰头的姿态宛若一株柔软缠绵的藤蔓。

他心神一震。

舞台的灯光从距离他们最远的地方，一盏一盏开始恢复，四周的嘈杂声亦渐渐小了。

江裴在灯光打到他们身上之前，放开了故夏。

故夏等江裴转过身体，再度往前走时，于一片光亮中，伸手悄悄地牵住了他的衣角。

故夏痛得泪眼汪汪，软软地趴在江裴坚实的胸膛上，乌黑柔软的发丝微微凌乱。

抬眸间的表情，懵懂而委屈。

江裴皱了皱眉：“撞到哪里了？”

舞台上的灯光突然一黑。

全场惊呼声响起。

故夏刚迈出去的那步来不及收，黑暗中又不知往何处落，稍稍一迟疑，身体就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小腿狠狠地撞到旁边座位，鞋子还绊了一下，身形不稳，直直地就摔进江裴的怀里。

故夏倏地笑起，眸光如水。

——用得着这么偷懒？

江裴有些不自然地别回头，轻轻地咳了咳。

泪眼汪汪又倒霉兮兮，活像一只浑身软毛被咕噜咕噜成乱七八糟模样的小猫。

连每天中午江裴例行给他讲物理都睡过去了。

听着听着，就往江裴身上倒。

眸光变幻莫测。

发现有什么一直被他忽略的东西。

突然清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