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下首的应伯爵却是不断地冲我挤眉弄眼，又做手势指了指厅侧的小门，

最后又借机咳嗽一声，起身出了小门。我恍然大悟，这厮分明是示意我去小门外

和他相见，有话要和我说呢。

大哥对着他时明显要比对着唐知县随便许多。

「明兄请。」

大哥和那病鬼说些什么我并不曾留意，因为我看到了应伯爵这个家伙，这厮

「大少请！」

看得出来唐知县对大哥还算敬重，不但亲自前来祝贺我的康复，还留下来喝

酒庆贺，后来大嫂月娘跟我说，这在清河县已经是绝无仅有的无上荣光了，再没

这残花败柳终究比不得人家大家闺秀和黄花闺女，原也没打算争得半点名份，但

你既招惹与奴，难道连丁点的雨露恩泽亦如此吝啬不成？」

我干咽下一口唾沫，幸福得几乎想一头撞死。

「你真狠心，自从那日花园别后，你竟然整整半月未曾前去相会，你——是

否已在心中嫌弃奴家？」

「这！？」我闻言怔住。

丽人缓缓地抬起头来，我看得眼前一亮却霎时怔住，这——哪里是大嫂月娘？

分明是大厅里一见心醉的花夫人李瓶儿呀！

只是令我想不到的是，李瓶儿的娇靥上却分明流露出悲悲切切的戚色来，似

我的心跳霎时加速。

喝在我并非真正的西门庆，但吴月娘怎么说都是我的大嫂，乱伦的刺激正强

烈地诱惑着我，我的心里甚至没有任何的抵触情绪、亦没有任何羞耻之念——

西门青首先替自己满上一盅酒，径直走到最上首肥胖中年人面前，笑道：

「唐知县，多谢光临寒舍，在下代舍弟敬薄酒一杯，请。」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这唐知县的身上。

又兴奋又迫切又惶惑地一步跨进了水榭，不禁感到眼前一亮，好一处雅致的

所在。

水榭三面临水，一面连着九曲环廊，环境幽雅、景色秀丽。

应伯爵冲我色色地笑了笑，说道：「那小弟就告辞了，不打扰老大的好事。」

别过应伯爵，在小丫环的带领下来到后院，老实说到现在我还对西门家的大

院感到陌生不已，若没有丫环领路我一定会迷路。

正和应伯爵失落之际，一名丫环忽然从拱门里翩然出现，向我恭敬地说道：

「二少爷，大奶奶找你。」

「大嫂？找我何事？」我望着小丫环，脑海里不由得泛起大嫂月娘丰腴的体

又思起投军报效国家来了？真是弄不明白。」

我轻轻地拍了拍应伯爵的肩膀，安慰道：「所谓人各有志，希大决定从军，

我们理应替他高兴才是，不是吗？」

向我打个招呼，不当我是兄弟了不是？」

「什么！？」我吃了一惊，忽然忆起昨天谢希大的异常举止，原来那时候他

便已经有了投军的决定了！不过这家伙也太过决断了吧，昨天下决定今天便付诸

望着大哥执着酒壶站起身来，笑吟吟地走向首席，我却有些发呆，脑子里仍

是李瓶儿春花盛开般的娇笑，云里雾里——

「快去呀。」嫂子月娘轻轻地推了推我，顺手替我紧了紧有些松开的衣襟，

告罪一声，我借口如厕也出了小门，只见应伯爵在门后急得团团乱转。

一见我，应伯爵就迎上来，迫不及待地问我道：「老大，希大是不是出什么

事了？今天一大早我去找他，就听谢伯伯说他投军去了，奶奶的，临去居然也不

就坐在病鬼下首的下首，中间还隔着一位三十上下的青年，看到我望向他们，那

青年冲我点了点头，神情似乎和我极是熟识，但我真的不认识他，只能也点点头

算是回应。

有人家曾经这般风光过。

坐在唐知县下首的人有着一副病恹恹的脸，仿佛病了许多年今天才爬起来一

般，只是一双眸子也还锐利，望着人的时候仿佛能够刺进人的心里一般！

长的倒也一表人才，斯斯文文的，比他的那一手「书法」要顺眼得多，只是

显然运动不足，导致身上营养过度囤积，这一笑起来，便是一身肥肉都跟着抖动

起来，像极了一头会笑还会说话的猪。

倒不是介意，在我之间李瓶儿与西门庆早就有染，实在是此事过于突然，这

突然间从天而降的艳福令我颇有些手足无措罢了。

李瓶儿幽幽地叹息了一声，轻轻地拭去脸颊上的珠泪，泣道：「奴家知道，

怨似嗔地望着我，那情形，仿佛我刚做了件令她伤心欲绝的坏事。霎时间，怜惜

之念从我胸里汹涌而起，我恨不能一把将她搂入怀里，温声软语呵护一番。

「官人。」李瓶儿悲悲切切地睇了我一眼，几乎令我心为之碎！

我喘息着向前跨出一步。

那方绣着海棠春睡图的屏风忽然间缓缓地缩了开去，显出后面端坐绣榻之上

的丽人来。

临水的窗上绣着春兰秋菊，凉风习习而来，令人心旷神怡，角落上却摆放着

一面屏风，上绣一幅海棠春睡图，一风姿诱人的熟妇正在绣榻上搔首弄姿，暧昧

慵懒的风情扑面而来。屏风的后面似摆放着一张绣榻，隐隐似有人影在其后。

丫环将我领到一间精致的水榭之上，便微笑着让我自己入内。

丫环脸上颇为暧昧的笑意令我满头雾水，难道说——想到这里我的心越发地

跳得急促起来。不过，这样的时候，做这样的事情未免也太不合时宜了罢？

态来，那股子成熟的妇人风情当真令人心猿意马，却不知找我做什么？该不会是

——我的心忽然跳了一下，赶紧中断了邪恶的念头。

「奴婢也不知道。」小丫环轻轻摇了摇头。

「那倒是。」应伯爵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忽然黯了下来，叹息

道，「只是一起喝酒玩耍的兄弟可就少了一个了，这往后势必冷清许多，唉——」

第十三章如此意外

行动了，而且连招呼也不打一个。

「怎么？」应伯爵亦有些吃惊地望着我，「他也没有跟老大你讲吗？我就弄

不明白，这厮哪根筋出了问题了，他平素不是最恨朝庭的重文轻武吗？这会怎么

我留意到她的手腕上戴着一副莹白的玉镯，与白晰的肌肤交相辉映、煞是动人。

望着大嫂的玉手缩了回去，我才叹息一声长身而起，跟在大哥身后来到首席。

首席一般都是最重要的宾客，自然需要格外的隆重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