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想了想,道:“齐国?”
“非也,齐国离楚国太远,而也曾是一代霸主,连相隔不远的晋国也不会真心臣服,何况楚国。”
“那——是宋国?”
“那玉可知楚王让公子成用汝阴之田利诱郑国,让郑国叛晋盟楚的事?”
“略有耳闻。”
“从去年开始,楚国三天两头攻打晋国盟国,想方设法激怒晋国人,显然是想和晋国好好打上一仗分个输赢才肯罢休。”
“该是万幸,不然我可就失去了一个小师妹。”
那玉耸了耸肩,说:“我现在好的差不多了,小周哥哥继续旅行吧,只麻烦顺道送我去趟绛都行不行?”
“你还要泡一阵药浴驱除寒毒,不然以后有得你受。再说,我现在改变主意,准备在这等人。”
“我怎么觉着你的语气十分里头有八分讽刺?”
“难道不是?从云梦到绛都才多少路程,这你都能迷路。而且我自小到大,还是头一次知道有人蹲在树上差点冻死。”
那玉自讨没趣,再说下去只会更加没趣,连忙转移话题。
“想孙周。”
周晋挑了挑眉,视线落回竹简。
“怎么想到他了?”
“宋国是周朝的客人,是殷商遗民微子后代,自命清高。他们看不起楚国人,认为楚乃荆蛮之地,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臣服。”
“话虽如此,晋国不是没有接受挑衅嘛?听你的意思,似乎近来就要开战?”
周晋放下竹简,眼中的自信和笃定含而不露,却又华光溢彩。他说:
“我来考考阿玉,你觉得晋楚争霸,在天下诸侯当中,关键在于哪国?”
那玉原想反驳,后头听说周晋等人,不禁奇道:“等什么人?”
“楚国人。”
“楚国人?”那玉来了兴趣,追问,“我不明白,你说清楚一点行不行。”
“对了,你不是在洛邑嘛?怎么跑到晋国边境?”
“外祖父让我读书之余还需四处走走,我原想沿晋圉一直往东,顺道看看晋国边境的诸多小国,直到齐国。”
“真对不起,”那玉讪讪地说,“结果被我耽误了行程。”
“鬼谷爷爷经常提到他,说周子如何如何的,我在想,既然孙周那么厉害,也不知和你相比谁更厉害一点。”
“我看啊……都比不上你。”
那玉脑袋一歪,闭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