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身边的气息只是浮动了下，顾默松了口气。

“我刚刚，看到你了。”

哦。

但她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她是鬼。

“我知道你在。”少年万分笃定的声音飘过来，“我感觉得到，你并没有离开。”

观察了一个小时才发现，她变成了阿飘。

俗称，鬼。

而且还是一只离不开身边这位少年的鬼。

阳光细撒在草坪，随着树叶的光影摇曳，草地上斑驳的痕迹也跟着动，顾默捂住胃低吟了一声，脑袋慢慢后仰着。

“这三天都是你，对吗？”

刚才握住的触感还在，顾默抬起手看了看，仿佛在自己的手心里又看到了那片凝白。

胃病说来就来，顾默已经痛的嘴唇发紫。

但他还是抓着寻欢不放，生怕他一放手她就消失了。

感知气息与看到整个人，是不一样的。

……然后就被抓住了。

她无辜地看着双眼漆黑面色发白的少年，试图与他再抗争一番。

“不要走。”

教室外的声音越来越靠近，兀自陷入沉思的顾默突然站起来，踢开凳子迅速从前门跑了出去。

一阵风过，归来的两个学生话音一顿，看到跑开的人是谁后又双双沉默，携手回到了教室里。

*

寻欢很想这样回他，但还是决定不让他再大白天见鬼了，会做噩梦的。

怎么就变成鬼了呢。

寻欢叹了口气。

这也是他虽然遗憾但并不恐慌的原因。

寻欢选择闭嘴，并且悄悄跟他拉远了距离。

但也在恰好的端口上。

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莫大的吸引力，她几乎不能离他太远，只要那个距离的临界点到了，她就会被“吸”到少年身边去。

对于这种情况，寻欢一开始是拒绝的。

甚至是恼火的。

寻欢默默坐在少年身侧，心里还在惊讶对方能看到她并抓住她这件事。

她三天前到的这个世界，刚到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

她在飘，脚下仿佛踩着最轻柔的云，怎么也触不到底。

心里的贪念在滋生，顾默的越抓越紧，如果不是

顾默把飘在空中的寻欢往自己的方向拉，眼底带着执拗，“先不要走。”

寻欢本来想隐身的，听见少年固执的音色，一时狠不下心来。

尤其是他现在的情况。

奔跑过后，胃里的翻滚还在继续。

顾默绕到一颗最大的梧桐树背后，瞥见周围没有人迹才撑着树干开始喘气。

等他修整好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背也靠着灰色的的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