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墓碑无字也无名，只是竖立着，代表一条命。

青松桑柏，森森石碑如林。

沈情愣了许久，轻轻哦了一声。

这本书，名司命簿。

小乔从棺木中爬出来后，扶着旁边的桑树干呕。

哭丧的拿了暗六打发的钱，已经散了。

卫绍道：“昭懿一死，十三州能称得上正统的，就只有合阳一人。”

他笑望着昭阳方向，登船起锚。

圣恭侯府内，沈非懒懒躺着翻书，末了，又信手掷向一旁，闭目养神。

好半晌，他道：“追查那两个棺木！”

他道：“没想到，他学会了这个法子！当年，京兆府找到商遇，要他交出太子时，商遇把他装入棺木中，试图通过出殡的方式瞒过程启……没想到……明明当时吓得丢了半条魂……”

卫绍语气里，竟然带了几分敬佩。

“不许人家哭个坟？”小乔低声说，“沈大人好面子，我们都在，她哭不出来的。”

沈情盘腿坐在碑林前，发了好一会儿呆，才精神恍惚地跪下，梆梆磕了仨头。

没有发现。”

“……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哪？”

“县衙对面的同仁医馆。”

小乔看了眼她的表情，抿嘴沉思了片刻，说道：“我和暗四暗六到那边透透气，你别乱跑，我等会儿就回。”

沈情说：“好。”

暗四暗六不明所以，小乔摆摆手，一边一个，拉着他们走到一旁。

沈情从棺材里爬出来，喘了几口气，抬头望向四周，愣神道：“这里是……”

小乔道：“武湖冢。”

崖州武湖冢，水灾过后，武湖乡民大多尸骨无存，崖州府出钱给武湖上千亡魂立了碑。

“这些戏本子，写的还不如我。”

她手指翻动着，掐了掐时间，对圣恭侯说：“算算时间，安乐公主这边，应该把戏台子搭起来了吧？”

她弯眉一笑，坐起身，提起笔，翻开手边的一本书，轻声唱道：“世事如浪潮，日夜不休……”

卫绍道：“查崖州！只要看到人，立刻……”

卫绍一挥手，做了个‘杀’的手势。

下属领命。

卫绍道：“医馆可还有人出入？”

“出出进进的病人里，并无乔仵作和沈寺正。只是，前夜……医馆做了丧事，抬出来了两台棺木，往崖州方向去了。”

卫绍点了点头，本要上船，忽然又驻足，看向崖州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