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个比？”沈情挠了挠头脑勺，“这应该怎么说呢……这处神女庙修的, 挺奇怪的，不像庙, 倒像是……阔绰人家的宅子。”

六进的院子, 红砖高墙, 对开的门，巨大的金身神女像竖立在庙宇中央的大殿内, 殿门大开着, 人在外面也能看到这尊神女像的首部。

怎么说呢, 比起其他修建在高山绿树中的神女庙，凉州北郡的这处神女庙, 更像是大户人家给圣娘娘塑的金身，请的神像。

☆、没被镇压的怨灵

小乔说：“村落变神女庙了。”

沈情卷起地图, 说道：“嗯，想来也是, 八年时间, 变动也是常有的事, 旧案难查就是因为时间会改变许多……”

哪里……还有村？

她眼前只有一个宏伟巨大的庙宇，信徒众多，甚至路过的挑夫老妇，都会放下手中的东西，在庙前虔诚跪拜，庙中香雾袅绕，慈眉善目的神女金光闪闪，阳光照耀着，神光普照众生。

“花村？”沈情怀疑自己摸错了地方。

他想了又想，斟酌再三，说道：“沈此行，是为查八年前花村旧案，此案已无证据，尸首也都处理干净，请平宣侯放心，范某定使沈无功而返。”

第二日，沈情就拿到了花村旧案的卷宗，翻了翻，沈情感叹：“好干净的卷宗。”

小乔咬着果子，说道：“凉州表面功夫做得最好，卷宗看不出，我们就到发现尸首的地方看看。”

沈情目瞪口呆：“厉害……”

坐像应该是信徒们供的，底座下还刻着供奉者的名字，沈情大致数了数，通向的主殿这条路旁，统共有二十七座神女坐像。

沈情道：“有理, 非常有理，咱这就去拜一拜神女。”

事有蹊跷，一定要看。

小乔语气平静道：“逢难事, 拜神女。”

：“沈情奉圣上旨意，不管多难，都要尽心办。”

“正是正是，都要尽心为皇上办事才对。”范喜则道，“我这就让他们去找。不知沈大人对住处有什么要求？”

“一切看范大人安排。”

庙？不太像。

富丽堂皇, 和别处的完全不一样。

小乔说道：“不然我们进去看看？”

小乔问道：“沈情, 你见过神女教的庙宇吗？”

“你是说其他的？”沈情道, “上京赶考的路上见过。”

小乔说：“和眼前这个比呢？”

小乔把最后一枚青团吞进肚子，竹签指向旁边的牌子：“喏，花村挪到坡上去了，这里现在……是神女庙。”

沈情：“那我还能查什么？”

少卿，你一定是在骗我！

“言之有理。”沈情跳起来，“走。”

八年前的夏天，一名工匠在花村修墙时，挖出了九具少女尸首。经仵作查验，最晚埋进去的，尚不到三日。经查，这些尸首，全都是北郡各大舞坊的十二岁女童。

花村在北郡南，沈情照着地图找到地方后，傻在原地。

他笑着对沈情说：“万一灵验了，指不定就让你把案子给断了。”

沈情撇了撇嘴，摇了摇头，带着小乔进了门。

她进了门才知，神女像不只金光闪闪的那个，路两旁全都是神女坐像，高低大小不同，但每一个都垂着眼睛，眉目慈祥。

范喜则眼球转了转，不能让京城来的司直住进凉州府或是他的府上，于是他沉吟许久，佯装苦恼，道：“最近凉州府后院修缮，无法让沈大人入住，要不，沈大人暂且住在东街的客栈，账就挂在凉州府上……”

沈情沉默了半天，闷声道：“好。”

晚间，范喜则回府，更衣时，对府中人说：“磨墨，密信平宣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