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全球变暖？”吉安娜开了个玩笑。

话音未落，当着三人的面，靠近海港的海水以一浪推着一浪的运动状态凝固，冰层在水面上展开，将半分钟前还在海面上起起伏伏的各种海上交通工具和它们的残骸冻住。

“这就看起来很可疑了。”虽然这样说，三个人还是踩着冰面，将切割刀刀柄拼出来的合金长棍抓在手里，接近了外表上最完好的游艇。

“也许是摩西分海呢？这样我们可以直接从海床上走过去。”吉安娜和希尔瓦娜斯靠在一起，　除了防护服，两人还在外面盖了一张隔热毯。越野车的车窗密封性很好，当窗户都关上，任由外界天崩地裂车内也风平浪静。极其薄的隔热毯跟着路况起起伏伏，发出簌簌声响。

“那很酷！”安度因大声说。自从得知希尔瓦娜斯怀孕，安度因表现得比平时更开朗热情，他充满活力一副随时愿意冲锋陷阵。用吉安娜的说法就是，以前的安度因是绅士，现在的安度因是操心的妈妈。希尔瓦娜斯听了后笑得灿烂。

“也是到冬天了。”三个人走出越野车的时候，希尔瓦娜斯感受着风流向，说。平常气候和极寒切换的区别在希尔瓦娜斯的感知中是凉爽和好冷。

安度因和希尔瓦娜斯做了两次，正好第二次高潮的时候，天气突然转寒。夜风怒吼，雪花撞上脏兮兮的玻璃留下令人不快的痕迹。很快雪就堆积凝结起来将窗户这挡住一半，外面一片漆黑，还没到路灯自动开启的时候，像是来到极夜。

等希尔瓦娜斯和安度因迅速裹上浴袍，将堆在床脚的被子卷朝上展开拉平。希尔瓦娜斯照例是睡在中间的。两人迅速从高潮余韵中脱离出来，也辛苦吉安娜装作熟睡的不省人事，连骤然降温也一动不动地背对着他们躺着。希尔瓦娜斯给吉安娜掖被子角，等她躺好，吉安娜神乎其神地朝希尔瓦娜斯靠过来紧贴在一起。现在的希尔瓦娜斯的体温比吉安娜的还高了。另一侧，安度因在被子底下伸长手臂使三个人紧抱在一起。

妖风嘶嚎招摇穿过整座城市，房子里的三人大被同眠安心入睡。

他是统领冰雪的国王。

拼凑而出的庞大纠结的恶心“肉触”和海水一起冻在一起，安度因如臂使指地将这团东西撕扯开，就像撕开虫茧一样轻易。

统领冰雪的国王将他认定的风暴王后再度拥入怀中。冰梯在海面下层层朝上递生，抬着安度因和希尔瓦娜斯破出海面。

风行者的天赋异能是“操纵风”，希尔瓦娜斯调动全部能量在海面掀起狂岚。狂暴的风啊以希尔瓦娜斯为中心疯狂旋转将海水朝天上抽去，一时间竟然形成了朝内凹陷的旋涡。希尔瓦娜斯用比“红皇后”更快的速度赶上了“红皇后”，“红皇后”在看见卷携着海上龙卷风跟着下来的希尔瓦娜斯。

小女孩的脸上露出了类似笑的表情。

“红皇后”将诱骗抓来的安度因松开，全部的苍白发青的肉触手朝希尔瓦娜斯的方向袭来。即使骤然承受海压耳朵嗡鸣充血，仿佛反复遭受当头一棒，安度因也没有失去意识。他几乎是目眦尽裂地看着希尔瓦娜斯被肉触手一层层缠绕住……

“划拉——！！！！！！！！”

惊人的海涛炸起，从鲜红的裙摆下，扭曲的、苍白的、不可名状的像是有人体模型拼凑而出的“什么东西”突破海面而出，将站在游艇夹板边缘想要去够小女孩的安度因卷入其中。

裙摆朝上水母伞盖似的将安度因包裹起来，拖拽着男人朝海底更深处坠去。

“这不是冷漠，吉安娜和我只是不想你出任何意外。”希尔瓦娜斯说，她的身体素质是三个人里面最好的，她看得见沿海落地上又成群结队的人在行动，至少看起来不是失去理智的丧尸。

“我知道，我很感激你们。”安度因说，他无法从小女孩身上移开视线假装看不见然后离开。他的国家就在眼前，上面有希尔瓦娜斯的亲人和他的亲人与国民。

三个人在甲板上僵持。

一开始，三人以为是海面上漂浮着一块红布、海藻或者什么海洋生物的皮肤残骸。

等更近了，他们发现似乎是一个小女孩。

随着海面波涛起伏，小女孩身上的裙子也海草似的飘摇。这片红布对于一个三四岁大小的小女孩来说太大了，目测能给五个小女孩做长裙。

原来安度因在海洋中捕猎的时候不止一次的受过伤，只是在从海面下返回到游艇过程中的时间里，被无意识发动的异能力将他治好了。

“酷。”安度因思索了十来秒后说，“这么说之前那个金枪鱼确实是伤到我了。我以我是我太紧张的错觉。”

“蠢狮子。”

安度因的阴茎从浴袍中间探出头，湿漉漉的龟头顶着希尔瓦娜斯的阴户滑动，将阴唇顶得绽放。两片肥厚阴唇夹住半边，安度因回忆着进入到希尔瓦娜斯身体里的美妙，又克制地在希尔瓦娜斯阴户和大腿腿根缝隙形成的神秘甜美的三角地带摩擦滑蹭。黏糊糊的性液将二人的性器打湿。

希尔瓦娜斯渴求着安度因的阴茎，她受够了安度因的温柔——希尔瓦娜斯有一个医学学位，于是她清楚知道在这个时期性交并不会伤害到还只是个细胞的生命。实际上，能在这个时期就察觉到希尔瓦娜斯怀孕事实的吉安娜有着十分强大的异能。就是希尔瓦娜斯身上的时光停滞，细胞的活动也不会停止，将受精卵从不断进行生命活动的细胞间区分出来得是一项了不起的能力。这说明吉安娜的天赋强大、使用异能的精度又很高。不耐烦的希尔瓦娜斯抓住安度因滑溜溜的阴茎，将他的龟头顶住自己的阴道口，缓慢坚定地吞进去一半后松开手让剩下一半也滑进自己身体。

期间安度因紧张得几乎忘记了呼吸。

“这不是海市蜃楼吧？”安度因握紧了希尔瓦娜斯的手。

“到了就知道了。”希尔瓦娜斯的另一只手被吉安娜握住。

虽然已经看到剪影，三人又在海上飘了三天。期间吉安娜负责探测适合他们捕食的猎物活动轨迹和规模，安度因负责下海叉鱼。

“那就不管它。”安度因说。

除了吃饭睡觉和纾解性需求压力，三个人做的最多的事是在甲板上看海。

远离海岸，吉安娜为了节省能量和储备物资，隔一天才开一次异能。

“是神在保佑我们吗？”吉安娜半嘲讽地说。‘如果神真的存在，为何会发生这些？’这是没说出口的质疑。

希尔瓦娜斯将金属棍横在身前。大海的味道令她回忆起很多。

吉安娜在察觉到一只小鲨鱼跟着游艇时，有些惊异地说：“附近有个鲨鱼群。”

‘“红皇后”真的还在a城吗？’某个瞬间，希尔瓦娜斯朦胧地想着，并为这个猜想吓到。

诸如“红皇后”究竟是怎样的存在？ta有多大？ta为何会“无所不知”？预言、超记忆……还是说其他什么异能？

诸如此类的问题，每个直面“红皇后”或者间接知道其存在的人都会好奇。在希尔瓦娜斯出生前，“红皇后”就存在，然而就希尔瓦娜斯知道的，目前还是没有人弄清楚这一切的答案。

希尔瓦娜斯没说话，安度因其实也有点紧张。

‘可能这就是近乡情更怯吧！’安度因跟在希尔瓦娜斯后面走到甲板上。

吉安娜最先到甲板上，她沉浸下去感知周遭一切。

“我帮你扎，你只管开车。”这是在安度因开车，而两人此前和和乐乐的时候。

吉安娜笑嘻嘻地看两人互动：“虽说我们一直沿着公路在形势，也没看见野生动物，狮子、老虎、熊什么的。现在看来，狮子竟在我们身边！”

三个人的笑声直冲云霄简直能把车顶板冲翻。

“就是没动力了，我们也可以划过去。”希尔瓦娜斯说。

三个人一同检查了船舱，将两大一小两只丧尸和一些软烂的残骸丢出去后，安度因研究起发动机。

“还能用，只是油消耗光了而已。”安度因拿出转换装置，“我们把海水变成燃料来用。”

靠近海岸的海面上，漂浮着从游轮、游艇、帆船和水上摩托。

“哇哦……情况比我们想的要好。”吉安娜感知了一下，“已经没有生命活动了，也就是说现在上面的可能是尸体，也可能是丧尸。”

“为什么海水没结冰呢？”天气已经进入极寒模式了，按照安度因的估计，至少海港附近会有一层冰。

“我的异能是什么呢？”安度因自言自语。

穿过了最后一道丧尸带，路况豁然开朗，挂在车外壳上的烂肉顶不住强风“噼里啪啦”在落在地面上。

越是接近海边，风越大。若是平常气候和极热还好，若是极寒，一不留神连眼睫毛也会冻住，要睁开可不容易。三个人需要像是眼睛里进东西一样保持一定高的频率睁眼闭眼活动眼部肌肉带得上下眼睫毛分分合合。

守在甲板上的吉安娜见证明显觉醒了天赋异能力的安度因托抱着希尔瓦娜斯归来，她等安度因给希尔瓦娜斯人工呼吸，等着苏醒的希尔瓦娜斯将喉管里的海水咳出，才苍白着脸宣告“现在的希尔瓦娜斯身体里只有一个生命了。”

安度因心如刀绞，他认为这都是他的错，然而当他看进希尔瓦娜斯的红眸并张开嘴，用嘶哑声音说出的话是：“你没事就好，希瓦，我爱你。”

希尔瓦娜斯熟练地夹着安度因的阴茎，安度因也在每次脱离又插进去的时候用力顶过距离阴道口很紧的那一小段能让希尔瓦娜斯产生性快感的柔韧的阴道壁。

希尔瓦娜斯和安度因的身体契合到连高潮也能同步来临，一点点忍耐让快感更鲜明，释放的时候仿佛听见原始的呼唤，一时间无忧无虑。

安度因抱着希尔瓦娜斯因自己变得火热的身体，一下一下啄吻着希尔瓦娜斯的湿发和发间尖尖的耳朵。等他感觉到希尔瓦娜斯已经回过神来后，安度因伸出舌头撩拨希尔瓦娜斯的耳廓和最外面的耳道。希尔瓦娜斯的耳朵总是那么敏感，安度因曾紧靠对希尔瓦娜斯的耳朵展开攻势就让后者高潮。现在他不急于如此，他只是对占据希尔瓦娜斯的注意力有愈发高涨的期望。

几乎同一个瞬间，安度因觉醒了他的“第二个”异能，就像鱼生来就会游泳，鸟羽翼丰满就会飞翔，安度因在这个瞬间明白了自己姓氏的含义。

“————”

吉安娜曾开玩笑说希望安度因的异能力是摩西分海，觉醒并同时掌握“冰”和“超再生”的安度因此刻和摩西也无异。

希尔瓦娜斯惊怒地看着这一幕，一切发生的太快，她却注意到小女孩在抓住安度因的同时张开了双眼。比起“人类”的双眼更像是“昆虫”的复眼。

红色、拼凑的大量肢体、庞大的生命能量……

希尔瓦娜斯抓着合金棍从游艇甲板上跳下去，她头发飘飘带动着狂岚一起炒深海“坠落”。

蔚蓝海涛滚滚，眼见着小女孩往离海岸线越来越远的地方漂走。

安度因终于顶着希尔瓦娜斯和吉安娜不赞同的目光驾驶游艇朝小女孩的方向追过去，鲜红裙摆招摇，落在海面上的阳光刺目。

除了语言阻拦再无实际行动的希尔瓦娜斯和吉安娜看着偏离预计航线的游艇和小女孩之间的距离拉进。

随着游艇和小女孩距离的拉近，不管站在甲板上的三人观测视角怎样变换，他们只能看见小女孩的上半身。看不清小女孩还有没有呼吸，女孩的一张小脸白得惊人，至少不是死亡多日内部在持续腐烂发酵的状态。

“在这个小女孩下面有很庞大的生命能量。”吉安娜抓紧了安度因的小臂，“这看起来像是陷阱，你知道的，鮟鱇鱼什么的。”

“小女孩是无辜的。之前那些人是被丧尸咬伤了，没有疫苗，我们无计可施。这个小女孩不一样，可能她才落入海中……这里离海岸那么近，没被海浪卷得更远算是好运气吧。”

又过了两天，三人终于确认这次看到的海岸线是真实存在的了。

“附近的海面下……有很强的的生命活动。”吉安娜严肃地说，“虽然不是丧尸，我们还是做好会进行战斗的准备为好。”

三个人用布条捆出一圈环各自把手和合金棍套在圈内，只要合金棍不是被投掷出去的，其他滑脱情况下都能立即找回。

海面蔚蓝，越朝下越深邃。安度因不离开游艇五米范围内，在这个范围内已经足够他捕猎。

“好险！！”安度因先把一网兜鱼丢在甲板上，他在二人面前转动身体，“没有被水母咬到吧？我等它们离我好近了才发现这群水母……”

吉安娜眼睁睁看着安度因身上的伤痕眨眼间痊愈：“我想我知道你的异能是什么了。”

“和死寂一片的陆地不同，海洋里面的生命丰富活跃得不可思议。”吉安娜总是这样感慨。“按理来说，这样剧烈变化的气候是不适合大型海洋生物活动的。事实上，我们才看过座头鲸殴打虎鲸！”

“海洋真是神秘啊。”安度因说。

等一船舱的储备物资都吃完，三个人已经隐隐看见安度因的国家所在大陆的剪影。

“鲨鱼盯上我们了吗？”安度因问。

“跟着我们的只有这只小鲨鱼。”吉安娜又确认了一遍。

三人出海前把堆满了越野车车厢和两个座位空间的食物塞满了船舱，现在三个人都在甲板上吹风聊天。如果极寒来临，他们带了五张极薄的隔热毯，叠起来压紧不过半个鞋盒大小。

极寒转为平常，五分钟后又转为极热。

极热来临时，希尔瓦娜斯、安度因和吉安娜已经乘坐着游艇出海。

“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安度因说。

察觉到自己的异能力后的一个半星期，吉安娜在身体能承受范围内抓紧时间练习。

“原来一些人真的选择在地下！”吉安娜遥遥地比划着圈出几个地方，“这些地方地下都有生命在活动，应该是幸存者。”

希尔瓦娜斯却想起了“红皇后”和那375只丧尸搬运工。

安度因的手摸上希尔瓦娜斯的肩膀脊背，他轻柔地将后者压向自己。希尔瓦娜斯挺翘的胸部顶住安度因两片要炸裂似的胸肌立即挤出甜蜜的乳沟。安度因和希尔瓦娜斯身上的浴袍上半部分已经松开，静悄悄地朝后、朝下滑落。

落日霞光绕过窗棂流淌上希尔瓦娜斯醉人的肩窝，像是盛在上面的美酒。安度因吮吻希尔瓦娜斯的锁骨又将一枚又一枚地吻印上她的肩膀、胸口。安度因虔诚地含住希尔瓦娜斯的乳头，用舌尖灵活拨弄又偶尔情趣地用牙轻轻咬着拉扯。希尔瓦娜斯咬住下唇，醉人的呻吟在喉间滚动，在胸腔里同安度因的共鸣。

二人不约而同地将吉安娜“忘记”，此时此刻，他们眼里只有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