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道,“你去干嘛呀?怎么又去那儿?”
小十此刻已走出一些路,便没有回头,只背对着姑娘挥挥手,“去斗法台斗法,顺便找长老借只纸鹤。”
斗法胜了,师尊或许会夸他一句。
他在原地难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朝着殿出口走去。
姑娘正在那等着,见他顿时生闷气似的皱起了眉头。那是他第九个师姊,虽是排位九修为却反低小十一截,是以刚刚未曾追上他。
“小十!”姑娘道,“你真顽劣,遭人讨厌!”
之前吵醒师尊或叨扰到他时这疯美人是抬手便打,一句声音不发而下手狠极了,怒极了还要往外摔东西,亏的小十皮糙肉厚,如此多次都挺了下来,随便换他上面哪九个师兄姊来,都有好一顿受。
不过这话说得也是不对。
别看师尊疯的厉害,他神志有清明时的,况且他即便正发疯也能好好对他那九个师兄姊讲话,更别提平常时日。即使再冷情淡漠,可也不曾口出恶言。
借只纸鹤,送他不敢亲自献上的贺礼。
——今日本该,是他拜入师尊门下的第一个周年的。
她这本是气话,本以为要还来的是句嬉皮笑脸的俏皮话儿,却不料小十深深望了她一眼,垂了头道,“我也觉得……我真遭人讨厌。”
姑娘并不知道师尊与小十间的弯绕,因着师尊发作时总避开所有人,是以只有小十与师尊知道师尊到底如何待他,他们只觉师尊对小十着实冷淡,却不曾想那么多。
对上姑娘关切的目光小十只摇摇头,像是打起些精神,道,“师姐你走吧,我去斗法台一趟便回来。”
是以这般非打即骂、嫌弃嫌恶的态度,乃是小十独一人享的“优待”。
今日小十侥幸未得一顿打,可对他言之今日师尊看他那一眼倒比打他严重得多;往常纵使挨打也不叫他难过,至少师尊心里能记着他,而今时今日这一眼,倒叫他脑子里觉着……
“我便是如此招人嫌恶,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么?”小十如此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