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勿点第2页_无竞维烈(兄妹骨科) - 一曲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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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复勿点(第2页)

饮罢,借言舔了舔嘴唇,将自己的口红弄花一些。这也是故意的。

祝永言目不转睛地看她饮酒,等她回望过来,却害羞得扭过头去,不肯看她。

出于礼貌,他也是打算一口灌下手中的酒。只不过他不太会喝,被酸味呛住,咳了两下差点全吐出来——幸好被借言的口腔悉数接住。

借言挑眉,一只手拉开冰箱的门,抓了两把冰快扔到刚装满的杯子里。叮咚——是冰块与玻璃相撞的声音,哗啦——是啤酒从杯子里洒落的声音。

“喏。”她叼着一只高脚杯,用双手递给他了那个肮脏的啤酒杯。

里头是是冒泡泡的黄色威士忌。

“言言,别紧张,我好歹是专业人士。”她的手指向床边一张沙发,上面堆满了破破烂烂的蕾丝内衣和吊带袜,“坐吧。我去给你弄点喝的。”

祝永言的眼睛盯在她年轻的身体上。

她原本穿的衣服和没穿区别也不大,祝永言一早看出她身材很好。借言虽然窈窕,可肌肉线条流畅漂亮,还有一双直指秘密花园的绝妙人鱼线,绝不是没吃饱饭,没发育的那种瘦弱。她在外揽客时穿的内衣,能聚拢出让人眼前一亮的效果,可是显然不太合身——她饱满的胸尖尖的,被钢圈勒出了重重的红印子,现在终于摆脱束缚地舞动着。

这个名字归我归他,又有什么关系呢?至少在现在,他们兄妹两个没有区别。这是父母之外,由他们自己选择的血脉相连。

为了弥补未曾有过的朝朝暮暮,他们放弃掉了所剩无几的理智,在身体的交融中,彼此认定成为一。

快感迭高,让她眼前如新年晚上的烟花表演,灿烂之中并没有什么确切的形体。朦胧中,她似乎看见了自己的脸——或者是他的脸。本来就是兄妹,模模糊糊重叠的影子,是两个人也只看得见一个。

“言言。”

她忽然发现,这也是她自己的名字。那么她曾经说过的话,到底是诅咒祝永言堕落,还是谩骂自己下贱?

被他伤疤擦过的地方,像是被火灼烧过一样炙热。已经没有感觉的皮肤,整片整片地变得通红。耳背,脖子,锁骨,然后再往下。

她应当推开他,可是她不会。或许是她太过熟练,下意识地开始配合别人在她身体上玩弄的把戏,又或许是她并不排斥,心里暗暗渴望着祝永言能够继续下去。

借言没有推开他,甚至于借言主动捧起了他的脸,送上一个缠绵激烈的吻。缠绵激烈的吻,像是要讨回过去四年一千两百多个日日夜夜的咒怨一般。

“我是你妹妹,言言。”借言歪着头笑道,“你该不会早忘记了吧?”

这句话没有让祝永言的动作停下来。起码没有像借言以为的那样,让面前低声喘着粗气的少年触电一般停下他的动作。

“我知道。”他回答,声音沙哑,贴着借言的脸。

祝永言可以做到岁月静好,偶尔看着新妹妹活泼可爱的脸回忆一下他们的美好时光,但是她不可以。

他和她的差别不就是在那处伤口而已吗?因为父亲讨厌哥哥,在他脸上刻下那么狰狞的一道伤疤,母亲才终于决定带他离开她的。她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伴随着她每一次迎来送往皮笑肉不笑,心理都记着祝永言脸上的伤疤,并且随时准备朝他那半张好脸吐口水。

今天,她在刚出中环的地方看到了祝永言。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只不过她决定先让他停下。

“你不是祝永言,你也姓姜。”借言又是她那一副放肆诡怪的笑容,“你也生在下环,出生在‘中巢’的……的……”她假装停顿了一下,“我忘记我们以前住在哪里了,哥哥。”

这个举动纯粹是出于习惯,用在这种好孩子身上太过大胆。庆幸的是她赢了。

他将借言的白袜脱去,一边轻抚拥吻,一边彻底赤诚相见。他的手指已经失去了平日的灵活,好像无法解开纽扣。他为自己脱下里衣的笨拙动作而发怒,直到借言的脸贴上他的腹肌,才稍稍平缓下来。

事到如今他必须承认,借言身上逃不掉的那个影子,现在像是附上了他的身。

祝永言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拉住了借言的裙摆。他眼神都不敢集中去看周边的路牌,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认出曾经的一些东西。

任由借言把他领到一间阴暗破落的小屋子前。

被这位管不住自己了的少年抱着,她难得喘了口气,立马挣脱他的怀抱站起。沙发不是个体面的地方,起码不适合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无论这事情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今天晚上,她想要床。

于是借言跳上那张还算整洁的弹簧床,踢开碍事的杂物,呈大字躺在床上。现在她上身赤裸,因为淋了酒闪光如人鱼。全身只穿着一条有些旧了的蕾丝内裤,还有两只还算时髦的长袜。

她压在被子上翘起小腿滚了一圈,扯过一边的毛毯盖在身上,然后从被子底下扔出自己黑色的内裤。她的左手还紧紧攥住被子的一角,包裹得严严实实,却像是随时要掀开大喊“surprise!”一样,有没有毛毯,差别好像都不大。

她本来想的是,这时候就可以开始了,连手都搭在了祝永言的腰带上——祝永言却俯下身来亲吻了她的额头。

轻轻一吻马上变成了激烈的唇齿纠缠。

祝永言有些顾虑,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尴尬地举着在空中。借言轻车熟路,自然大胆得很,主动帮他解下了外套,飞快地扒了内里的衬衣,然后温柔地抚摸他胸口最敏感的位置。

说着倾下身子,左边的肩膀抵在他的胸口,画了一道酥痒的弧线。

她在邀请他品尝自己的身体。刚被酒冲刷过的,还留有淡淡威士忌味道的,像是三月的花瓣一样的少女的身体。

祝永言接受了她的邀请。靠近,用鼻尖点着她的下巴,任她饱满的唇轻轻按上自己的眉头。伸出舌头,带走了脖子上的一层佳酿,接着是肩膀,然后到锁骨的几颗水珠——

不是的。

要拯救这里就必不陷入这里的泥潭沼泽之中,下环的丑事最终要用上环的道德来评判,母亲更可能会因为借言年纪还小被勾起往昔回忆,崩溃自责对他高声呵斥。这些是祝永言平时谨遵的内心律令。他有一个清醒的脑子,有一颗向善的心——直到借言把它们全部燃烧殆尽。

像雨夜的闪电击倒擎天巨树,借言让他的一切上环人特质变成了倒在地上的焦木,徐徐散发着恶臭难闻的青烟。

“我明白了,”借言歪着脑袋轻笑,“你这是瞧不起我的酒。”

“不……不是的。”

借言像是棒球比赛前做热身的参赛选手一样,脑袋左右转了转,扭了一圈肩膀。然后,她迎面坐上祝永言的大腿,低下头,向他们刚见面的时候一样,在他耳边啵了一个口水泡,用做作妩媚的声音说:“那你证明给我看。”

这是个蹩脚的谎言,纵然自己母亲常年酗酒,大概也骗不过去。

然而借言又说:“骗人是我本行,你跟着做就是了。”

她确实是一个好骗子,无论说出什么话来,好像都能令人信服。

借言顺着酒靠近的、花了口红的嘴唇,像是火烧一般扭曲了他嘴边的空气,迷惑了他的视线,让他下意识地咬了一口。

“噫,你干什么!”借言猛地一后退,拿起一件破衣服擦嘴,“真没礼貌啊,你!”

“真是对不起。”祝永言连忙老实道歉,一激动却把杯子倒了,哗啦啦地洒了一地的啤酒,未融化的冰块也碎在了地板上。不过反正他也不适合喝酒。

“这是你们的茉莉花茶?”祝永言问。他也知道这个问题蠢到家了,可喉咙烧得不行,他必须逼着自己说点话。

“在这里,‘冰’这个字有些别的意思。”她耸耸肩,举起自己的酒杯向他致意,然后一饮而尽。

从屋子里的酒杯判断,她的酒量绝对不差,说不定比自己母亲还要好一些。常年豪饮的人不会那么轻易地浪费酒精,借言肯定也不至于把自己弄得狼狈,让大片的酒顺着嘴唇滑下,浅浅地滞在锁骨沟中。她肯定是故意的。

借言只不过十六岁。

“乌龙?茉莉?”

“茉……茉莉。”祝永言喉头发烫。

“我在。”祝永言贴在她身上,用微弱的声音回答。

借言继续喃喃这两个简单的音节,“言言,言言……”,而祝永言也随着他们的节奏,温柔地回应了每一句。

两人共同攀爬至极乐之峰,呻吟阵阵如春天打架的猫儿。释放的瞬间,她控制不住地叫出了声,喘着气抱着祝永言的身体,用他身上冰凉的薄汗冻一冻自己潮红色的滚烫脸颊。

莉莉一早打发掉了那拨混混小子,折腾得厉害,身体还有些肿痛。她以为借言今晚不回来了,索性关门大吉,蹲在街边百无聊赖地抽着烟。心型的圆脸写满了不合年龄的疲倦,可是一看到借言的影子,马上又换回了初见的甜腻。酒窝中的蜜水,是她心里倒出的害怕。

所幸借言没空呵斥她。拉着祝永言上楼,从莉莉的内衣里掏出两卷纸币塞进口袋。周围有人和他们打招呼,可借言谁都没理,径直走向了角落里她自己的房间。

锁好门,她把外套扔到一边,没等祝永言找到地方坐下,就脱掉了上衣。

她似乎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舌头,嘴唇,甚至牙齿上,想要尝出祝永言没有说出口的味道。

借言是一个强壮的女孩子,但是也比不过面前这位十八岁的少年。她的手被按在墙上,下意识收回的双腿,也被少年粗暴地分开。祝永言强势地裁定了他们两个人的行动,立场对换,他像借言在地铁上那样,不由对方做出任何反对自己的举动,让事情按照自己的设定一步一步地向前推动。

腹内一股暖流,借言情不自禁地绷紧了脚尖。在拥入对方的瞬间,合上了自己的双眼。

然后他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

他的左边的脸抵上借言的脖子,用粗糙的伤疤摩擦着她细腻的皮肤。“我保证这很快的……”祝永言断断续续地说,声音比平时还要沙哑,“别害怕……虽然我不很专业……”

借言没有预料到这一点,愣住了。

那张脸,那片疤,和她想象的分毫不差。她可以救他,可以帮他,可以卖个可怜然后钻到他怀里,甚至可以跟着他去上环,然后拜托现在的生活。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什么要给他赎罪的机会呢?

她只想羞辱他,让他和自己一样,接受出身的安排,彻底烂掉融进下环阴湿腐烂的世界之中。祝永言其实睡不了那么久,是借言在他鼻子里下了一道猛药,又抽走了钱包,才害他一路晃到了最边缘的地方,最终与她的洋娃娃们碰面。

怎么走上前去,怎么与他搭话,怎么安排自己的姐妹,她在近日之前就排演过无数遍。

她是故意等到这一刻说的。平心而论,祝永言虽然愿意低头服侍,可雏儿也不可能是什么模范爱人,她刚才并未得到太多乐趣。

但是这一刻,告诉他真相的这一刻,看着他微微瞪大的双眼,金黄色虹膜里映出自己的影子,也没有几场巫山云雨的快感能更胜一筹。

从一开始她就盘算好了。姜借言可不是祝借言,她可不是那个和妈妈躲到上环,傍着权贵过逍遥生活的孩子。她是被留下的那个,妈妈让她和精神病父亲一起在下环腐烂。

他像着了魔一样。这些事情于他肯定是不熟练的,只不过她似乎能轻易地勾起他的本能,像是有横扫天下之势一般,探寻着借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十七岁多的强壮少年,要说完全没有知识肯定是骗人。学着记忆里录影带的模糊影像,他试图用口和手指占领借言的秘密花园。一嘴蜜液,一手粘腻,看着借言紧紧攥着毛毯的手,他的心似乎也有什么东西在燃烧着。

身体紧紧跟着精神也做出了反应,有一些他能够控制,有一些他不能。跟着本能,还有残存的一点点理智,他在借言腿上蹭过几下,翻过身挺腰,就要将自己的全部送入借言的身体当中——

今晚既然不算钱,那么她也确实算是祝永言的一件礼物。

一,二,三。她在心里默念。

正如她所预料,借言今晚不会仅仅是白给的礼物。祝永言跪在床边,捧着她的小腿,褪去了她还穿着的长袜。借言顺着他的手,用脚趾爬过他的脸,然后勾向他的心口。

我也应该这么做,祝永言想,于是他搂住了借言的腰,顺着浅浅的腰窝往上爬,描着她脊柱的起伏。手摸到了肩膀,然后抚慰就变成了拥抱。

“言言……”借言艰难地蹦出了这两个音节。

他吓一跳,为自己,也为借言。

到这里忽然打住。

借言猛地站起身来,哈哈大笑,解下自己的发辫,任由凌乱的波浪遮住自己的视线。

祝永言站起身,想要抱住她,却被她修长的手臂摁了回去。借言从鞋柜上的盘子里抓了几颗糖,扔掉了自己不喜欢的口味,剥开糖纸,然后全部塞进自己嘴里。吮吸两下,甜味盈满口腔,她又像刚刚那样,冲到祝永言面前,下巴靠在他的膝盖上。

他在为自己找借口,试图给自己的冲动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放走了第二次弥补的机会。

无论如何,他成功地说服了自己,接受了借言身体层面上的邀约。或者说,身体层面上的命令,毕竟按现在的情况,自己才应当是主动的一方。

“我喜欢你。”借言咬了咬他的耳垂,在他侧脸上落下一吻,“所以也请你喜欢喜欢我……的酒罢。”

如果祝永言还有一点点清醒,那么他该明白这不值得。

出于某些原因——借言确实令人着迷,这气氛由不得他说不,或者是年少方刚的血气——他一点都不清醒了。

如果他将来要拯救这个地方,那么他就应该了解这个地方,不是吗?既然是她的热情邀约,在这里也是寻常事情,那么他做了也算不得什么丑闻污点,不是吗?就算回家母亲知道了这件事情,只要把借言说过的话复述一遍,那么也不会令母亲感到失望,不是吗?

祝永言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保证这很快的。”借言说,嘴唇轻轻压上他的耳垂,“难道不会很有趣吗?我向上环那个死了亲女儿的贵妇人保证,明天一早就把你送上回上环的车,车票我出。”

他听了这话本该逃走,但是他没有。他送走了第一次弥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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