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放把最后一个菜盛到盘子里,端上餐桌。
祝藏雪大着胆子看他。
萧放隔着桌子捏捏她的脸颊:“怎么了,宝贝?”
祝藏雪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有一种认不出的错觉。这个被蹂躏得如此凄惨的小姑娘是谁呢?
祝藏雪在卧室里没听见动静,还以为萧放已经走了,但她走出卧室以后,听到静谧的厨房里传轻微的声响。慢慢走过去一看,那个欺负自己的变态居然正在握着锅铲炒菜。
萧放听见了脚步声,转头一笑:“起来了?先坐在桌边等一下吧,马上就好了。”
小区的商业区很近,他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一家生活超市。超市里生鲜区几乎各种食材都有,萧放挑着新鲜的东西各买了一点,又拿了两盒鲜切水果。最后在等待结账的时候,他注意到收银台旁边的货架,没什么犹豫便从上面挑了两盒他的尺寸外加一瓶润滑剂,一块丢给收银员结账。
一来一回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萧放把东西放在厨房,去卧室看了一眼,祝藏雪睡得很沉。他便重新关上门,回到厨房里完成他的工作。
今天用不到的蔬菜被分门别类地装进保鲜盒放入保鲜室,水果也暂时放在上面,等小姑娘睡醒了就可以吃。
小姑娘两只眼睛哭成了桃子,却乖乖举着手和他说再见。
萧放心情大好。
萧放妥协了,道:“那就说一句‘放哥再见’。”
祝藏雪带着鼻音,软乎乎地说:“放哥再见。”
真要命。
“先生、别关我!”祝藏雪埋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可怜的小姑娘虽然早早地生了孩子,但她本身还是个孩子,连着两天被陌生男人这样恐吓,又不敢告诉家人朋友,她心里早就受不了了。
萧放叫她哭得心肝疼。小姑娘委屈狠了,哭起来没完,他只好把人托着臀抱起来。他的宝贝只有小小一团,很轻,他抱得毫不费力。萧放绕着客厅踱步,哄小孩子似的轻轻拍打她的脊背。
祝藏雪哭了很久,最后哭累了,再加上昨夜没睡安稳,居然在萧放怀里睡着了。
萧放解开锁屏,找出通讯录把自己的手机号输进去,还点了个置顶。做完这个,又打开了祝藏雪的微信添加上自己。
“不能删除,不能拉黑,不能不回我消息、不接我电话。”萧放捏着她的下巴叮嘱。
祝藏雪闷闷地“嗯”了一声。
萧放抓着她的手吻了吻:“别哭了。”他沿着手背吻上去,最后隔着衣服在她肩头咬了一口:“你知道我是个变态,再哭我就要对你做点别的了。”
祝藏雪真被他吓住了,她看到了茶几下面多出来的那两个小盒子,知道萧放真的敢做出强迫她的事情来,因此不敢再掉一滴泪,乖乖地伏在他怀里任由他摆弄。
萧放只是吓唬吓唬她,最后也只不过把她压在沙发上吻了一会儿。
祝藏雪点点头,把眼泪都掉进了碗里。
吃完饭萧放把碗收拾进洗碗机,洗了手以后又端着水果去抱祝藏雪。她没吃多少饭,萧放抱着她试图喂她吃些水果。
但祝藏雪并不领情。“萧先生……”她小声啜泣:“你为什么会看上我。明明、明明你有那样好的条件……你能不能换别人……”
萧放喝了一口汤,淡声道:“跟你讲这些不是让你害怕的,宝贝。”他抬眼看着祝藏雪,“虽然昨天我没控制住自己,以至于我们第一次见面搞得很不好,但我是很认真地想要跟你谈恋爱。”
祝藏雪咬着筷子,说:“可是,我已经结婚了……”
萧放叠在桌上的手慢慢地握了起来,手臂上浮起可怕的青筋,他极力忍耐着情绪,叫她的名字:“藏雪,你别气我。”
萧放把盛好的米饭放在她面前,说:“我叫萧放,比你大十三岁。”他坐下来与小姑娘对视:“你可以叫我放哥,或者萧先生。我祖父叫萧汝海,父亲叫萧是群——你应该听说过他们的名字。”
祝藏雪这回是彻底地愣住了。萧汝海……不就是以前总能在政治节目上见到的那位t市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吗?而萧是群的天运集团则是本市最大的财团。在g省,一提到萧家几乎是人尽皆知的。
萧放笑了一下:“怎么了?被吓到了?”
祝藏雪彻底踩空,掉进了深渊,被海潮吞噬。
“别怕,宝贝。”萧放亲吻她的颈侧,“除我之外不会再有别人能这样对你了。”
“不、不要……”祝藏雪发着抖,尖叫着胡乱推他的肩膀:“我不想……”
祝藏雪说:“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萧放边拿碗替她盛饭,边说:“我不是说了吗,我爱你。”
祝藏雪有点痛苦地捂住脸:“可是……可是我都不认识你!”
祝藏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坐在桌边才发觉原本堆了好久的外卖盒子都不见了,擦得干干净净的桌面上已经摆了两荤一素,还有一小锅冒着热气的白米饭。
萧放说:“冰箱最顶上一格里有现切的水果,你可以去拿来吃一点。”
祝藏雪不明白他为什么真的能当做他们在谈恋爱一样。收拾房间、买水果、做饭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只有情侣之间才会这样做的吗?
他擦洗了很久没人使用的案板刀具,开始切菜配菜。他不是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在国外念大学时便一直是自己做饭。他的厨艺不错,虽比不上专业厨师,但至少像萧母那样挑剔的老太太都挑不出什么错来。
祝藏雪醒来时阳光已经快不见了。她躺在柔软的床上,回想刚刚的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
身上的衬衫皱皱巴巴,不能再穿了,她只好去换一身衣服。站在落地镜前的时候才发觉这不是做梦,原本昨晚洗澡时还只在胸口上有一点点齿印,现在她的颈侧和腰间都带了青青紫紫的痕迹。她皮肤白,腰上的指痕尤其明显。
萧放等她睡踏实了才把人抱到卧室里去。轻轻地给她盖好被子后,萧放才带上卧室门出去。
客厅时钟的短针已经指向了两点钟,萧放这才想起他们还没有吃午饭。
他到厨房里去,发现冰箱里空空如也,餐桌上凌乱地摆着几份外卖的包装盒,想必祝藏雪平时便靠这些没营养的快餐维持生活,怪不得会这样瘦。萧放思忖着,找了个袋子把垃圾都收好,拿起手机和钱包出门。
萧放被她喊硬了,但又做不了什么,只好在她胸前又咬了一口:“坏孩子,下回我一定不会就这么放过你了!”
他站起来,西装裤那里被顶出了一点凸起。祝藏雪脸烧得厉害,怕他还不走,也赶紧爬了起来。
“我走了。”萧放走到门口,回头对她笑了一下。
萧放放开她,拍了拍她的屁股:“好了,我要回去了。”
祝藏雪很明显地松了口气,萧放立刻又欺身过来,说:“来,说一句‘老公再见’。”
祝藏雪张了张口,实在是说不出来,眼睛里又蓄了泪,随时都要落下来。
天黑的时候他才放过这个可怜的小姑娘。
“宝贝,手机锁屏是什么?”萧放不知什么时候拿过了她的手机。
祝藏雪抿了抿唇,如实道:“四个1。”
萧放抱住她,低笑出声:“我也想换别人。但我控制不住。有那么多人都想进我的门、爬我的床,可我偏偏就只喜欢你。”
他很想把他们的关系也告诉小姑娘,但是这一定会吓坏她,只好再等以后了。
祝藏雪绝望极了。
过了一会儿,他缓了缓语气,说:“我只当那男人死了。但如果让我见到他跟你在一起,那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祝藏雪知道他这样说绝对不是吓唬自己的,只好红着眼睛埋头扒起饭来。
过了一会儿萧放又说:“饭菜还合口味吗?”
祝藏雪用了很久才消化掉这个信息,她开始感到庆幸,还好自己昨天没有报警,“萧家的小儿子是个变态”——别人怎么可能会相信这种消息是真的?她不被警察以诽谤罪抓起来就是好运了。
萧放给她夹了一块剔好刺的鱼肉,“吃饭。”
祝藏雪心情复杂地拿起了筷子。这回她总算意识到,自己是完全没可能反抗得了眼前这个男人了。她破罐子破摔地想,希望他早点玩腻吧,这样说不定自己还能留一条命在。
“嘘——乖一点,”萧放很有耐心,“不乖的话后果会很严重,你知道我是怎样对待不听话的小猫的吗?我会把它套上脖套戴上口枷,关进黑屋子里,不给它吃饭喝水,让它叫也叫不出来,最后放出来的时候就会变得又乖又软,想怎么摸都可以。”
这明明是编来骗人的话,对他单纯的小姑娘却很有效果,“我、我乖的!不要关我!不要!”祝藏雪手脚并用地缠住这个变态,发着抖咬住他的肩膀,眼泪一颗接一颗地落在他的衬衫上。
萧放摸着她细细的腰,声音很温柔:“嗯,藏雪是乖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