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
“呜唔……啊…啊……姐…姐姐……我、我真的知道错了……疼……”
梦亚带着哭音讨饶着，身体不自在地扭动，左手揪着自己的衣角，右手连着的胳膊忍不住地挣扎，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啊……！”
似乎是嫌弃他的慢吞吞，迪尔干脆地捞起他已经微微发肿的手，翻转过来展开整个手掌——紧接着，她便双指一并嗖嗖抽了下去！
“啊！啊啊啊……”
梦亚抬眸偷看着另一个自己，脸上是和她一样的冷峻。
什么时候自己能有那种气场啊……这对比真让人心酸，嘤。
“把手给我。”
清除杂念…清除杂念……
不要再想姐姐…只有学会了作用力量才能有资格留在她身边……我要清除杂念……
他的状态转换的很快，果然真的很有天赋。迪尔瞬间彻底展开了无视气场，消隐于白色空间之中。
“就像这样。”
梦亚兴奋而好奇地瞪大了双眼，看着对面变得严肃的自己双手之上正捧着一个逐渐形成形状的白色能量光球。
“我、我也可以做到吗？！”
“不用不用不用不用…那姐姐不是更辛苦了么哈哈哈哈……”梦亚一脸的冷汗。
迪尔闭眼，心中一笑。
“好了，现在开始，马上清除杂念。”
梦亚这才反应过来，用胳膊抹了一把，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终于坐了下来。
对啊，我的手上还有她的印记！天啊，真应该庆幸她不会读心术……我这个样子是在干什么啊！简直就像个怎么伺候都哭的熊孩子……
“没有没有…谢谢姐……可这样你不是白辛苦罚我一顿了么……？”
“好了，我们坐下。”
呆滞地看着对面的自己席地而坐、盘起腿，他隔着裤子摸上自己的身后，那些痕迹好像真的消失干干净净，仿佛自己没有被责罚过。
为什么会觉得空虚呢？
“……”梦亚突然觉得鼻子里有点酸，“疼……”
“委屈？”
“不委屈…就是疼……”
“你现在还坐不下吧？”
他在身前绞着手指，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
硬要坐下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可那一阵一阵的刺痛估计会更严重一些……
手好疼屁股更疼，完全没有被自己打的感觉，就是她的威压。
“对、对不起…亚亚在反省了……”
瑟缩着等待着下一波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
“你也可以走远点试试。”
“诶……？”梦亚抬起头迷茫地看着变成他样子的迪尔突然说起和刚才相反的话，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管你迷失到了哪里，我都会找到你，把你带回来的。”
两人向里面走了几步，他心里越发充满对这个诡异地方的惊奇和畏惧。
这是个纯白的世界，比起说是房间，更该说是空间，上下左右茫茫一片，亮如白昼却寻不至光源。
“你在听我说话吗？”
“所以果然第一项修炼的内容，就应该是气息的感知了。”
被另一个自己摸了摸头，他眨了眨眼睛，平复着心跳，心里有点奇怪为什么她还不变回来。
“跟我过来。”
“亚亚，你知道吗？我很害怕你这个小笨蛋被拐走。”
“什什么啊…我不是小孩啦……”
他想反驳，但是刚被打了屁股和手心，说出来的话没有半点底气，倒更接近撒娇。
他迷茫地望了望另一个自己的脸，试探着回答：“手、手疼…是我刚才手欠了……”
“嗯……”对面的自己似乎是在肯定他的回答，又似叹息、似沉吟，同时从衣兜中掏出什么来，吓得梦亚差点再次哭出声。
“呲——呲。”
“给我撅好，我不想说第二遍。”
“我、我以为姐姐就在附近，这里又不是正常人能找到的地方，所、所以才完全没警觉啊……”梦亚心虚地企图解释，却自己也觉得像是借口，但却仍然不愿背过身去。
“和上次在天台区别很大吗？还有，你把达克鲁当成正常人？”
抽打没有持续多久就停了下来，不过他整张脸都纠结了起来，手也红肿得厉害。她攥着他的手腕，他的手想合上，这回却是他自己疼得不敢妄动。
“我记住了……以后会好好警觉的……”梦亚抽抽嗒嗒地保证着，“疼……”
“哪里疼？”
梦亚又疼又懵，被抽打的手被固定地一点都无法动弹，另一只手反射性地想伸过去阻拦……
“怎么？左手也想来点？”
话音刚落，他就一脸绝望哀求地抬起头，却在碰见自己的脸时尴尬地别开了眼神，伸上前去的手也赶紧缩了回来。
“诶？！”
“右手给我。”
梦亚战战兢兢、手背向上地把手抬起，瞥着变成自己模样的迪尔。
“每个人都可以，只是清除杂念这一点是很难的，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无法成功，不过你有天赋，所以应该会很快就领悟的。”
“嗯嗯嗯嗯——”
“停停停，不是集中蛮力，你的脸都憋红了。首先要感觉你身体里面流动的气息，然后把那气息引导到手上。”
“转过来。”
“……？”不、不打了？
慢慢挪着回过身，咬着嘴唇抹着眼圈，骂着自己没出息——现在两下都能被打哭，明明都已经十六了…不对，明明都已经这么大了，还要被打屁股教育才是真的不争气吧……
“哦哦……”
“集中精神，把气集中到手中。”
“手中……？”
“怎么？你还没记住你犯的错？刚才在撒谎？”
“不是不是…我怎么敢撒谎呢……”
“那等今天的修炼结束我再把你屁股上的红肿补回来好了。”
她的那句“别怕”回响在耳边。
我、我会努力不再逃避惩罚的…所以请永远在我身边……
“怎么了？快点坐下。”她抬头观察着可爱的少年，他本来大而明亮的双目此刻却含眸模糊着，贝齿还轻咬着下唇，“干什么露出那种表情？因为手还是疼吗？”
余光里另一个自己把手伸向了他的身后，梦亚不禁抽搐了一下。
“别怕。”
身后好像有绿光闪过，痛感停止了。
“很疼？”
“还、还好……”
“说实话。”
扑通！他震惊地发现自己被对面自己的邪魅笑颜撞到了窒息点。
“不过你要事先衡量一下——能不能受得住要承担的后果。”
“亚亚不敢…啊哈哈哈哈……”不敢想象所谓的后果，梦亚红着脸干笑着。
“啊！”忍不住小声叫了出来，屁股上被拍了一下让他痛得回了神。梦亚连忙不再四处张望，点头胡乱应着。
“我再说一遍，给我好好记住别忘了。”冷面的假梦亚抱臂在身前，“不要走太远，否则你就永远回不来了。”
“记住了…我记住了……”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刚才还真没注意听。
这个房间除了门以外什么也没有。
梦亚心有余悸地站在看不见的地面上，打量着这个纯白的空间。
“以后大概都要在这个房间修炼了，空无一物可以很有效地排除心中的杂念。考虑到你是初学者，我一会儿也会把我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为你营造出这里只有你一个人的虚拟真实，好让你专心……”
梦亚的胸中被什么充斥得满满的。
虽然很无奈自己被当成小孩对待，但是她话里那份在意让他觉得幸福无比。
好喜欢姐姐……
唔……？梦亚擦了擦被眼泪模糊的双眼，才发现是刚才被收走的药瓶。
另一个自己用着和自己一样的手在那红肿上涂抹着药液，清爽的感觉让他舒服了许多，转而在这揉的轻重章法之中感觉到了自己以外的内容。
红晕渐渐浮上脸颊，梦亚这才回过神来这是自己喜欢的人在为自己上药按摩，刚才被按在床上调笑的情景历历在目，眼神忍不住更加飘忽。
扳过他的肩，一个梦亚把另一个梦亚按在了墙上，反身又把他的腰往下压去。
“啪！啪！”“呜，嗯——”
他脸贴着墙，一瞬间眼泪就忍不住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