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手指捅进了他的身体,没有修剪的指甲令他钝痛不已,“何若愚再牛逼,还不是要被我们操成狗。”
然后是疼痛、恶心、欲望、憎恨的海洋。何若愚不知道被操纵着侮辱了多久,他只记得自己在这无间地狱里失去了好多好多东西......他不记得这些人在自己身上射了多少次,但牢牢记得自己射了三次。
“齐哥,你看视频怎么搞?”
“妈的,还敢拒绝老子,给脸不要脸。把他拖桌上去,老子今天要把他操开花!”
何若愚痛苦地皱着眉,他努力地想清醒过来,但灰色的雾霭却像锁链一样把他缠得死死的。他总觉得自己在颤抖,大腿被拉开揉搡到胸前,难以启齿的地方被粗粝的手指打着圈地按压。
恶心......何若愚恍惚地眨了眨眼睛,腥污的性器直愣愣地捅进嘴里,喉头被撞得生疼,唾液被抽插的举动碾成泡状的白沫......恶心
何若愚也知道喜欢自己的人很多,他到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自己很优秀,所以不意外会受到追逐。但他不喜欢的人,他拒绝起来也不会犹豫。
直到遇到齐志楚,他拒绝了无数次也摆脱不了他的追求,最终还被其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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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娅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知道姜桤木是何若愚的好朋友,而何利生甚至是何若愚的父亲。她不明白,为什么短短半小时,就坐在自己对面的何若愚就成了弑友杀父的可怕存在。
“......为什么?”郑队不觉得何若愚是乱杀的人,他嗓子干涩,看着何若愚的目光复杂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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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再一次的被强奸了,甚至是在自己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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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现在给他钱,能操他不哈哈哈。”
“恶心,居然被男人上,太恶心了。”
何若愚从这些疯狂的诋毁与侮辱中,竟品出了一点真实,好像从前的顺风顺水才该是一场梦。
善良的人在好心地安慰他。
但更多嫉妒的人在落井下石。
“你也有今天,骚货。”
何若愚在痛苦与难堪中醒来,他忍着浑身的疼痛,逼迫自己像个正常人一样回了家。他不是会被这件事打倒的人。他艰难地把自己洗干净,想和父亲商量处理办法。
但视频比他快,网络的舆论更是像惊雷。
就算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是被下了药强奸,那些粗鄙而恶劣的言辞还是充满了评论。他的身份很快被扒出来,他被放在火上烤,所有好的坏的都在添柴加火。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个蜡人,脆弱到转瞬就能融化。
“......为什么杀人?”
“您别觉得愧疚,没关系的”他微笑了一下,感谢对方的善意,“为了复仇。”
“一个月前,他们轮奸了我,还录了视频发在网上。”
“嘿嘿,我家蜂蜜超甜的!”楚娅把照片调出来,一张一张翻着给何若愚看,嘴里还念念叨叨着蜂蜜的各种糗事。
“......”
“你喜欢狗狗吗?或者你喜欢猫?”聊到自己熟悉的话题,楚娅显得放松多了,自如地把话题接下去。
“那个,你想吃东西吗?”
“不用了,谢谢。”
“不用谢!”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没有,现在没有了。”
郑队点点头,看出他不想再说话理解得没再继续询问,拿着记录的资料出去:“楚娅,你留这儿,”又转过头,“小何你要有什么事儿就和楚娅说。”
“对。我从网络地址入手查到了他们的住址和最近的活动轨迹,我偷了教授的钥匙,在实验室配了毒药,又在超市买了刀。”
“我等在巷子里,我知道冯成会从这里走。我带着口罩,走过去的时候撞了他,把毒药打进去,他死得很快。”
“我用冯成的电话联系了林东,把他约过来。他没有防备,看到尸体的时候吓坏了,踉跄着想跑,我从后面捅死了他,捅了七八刀,最后绕过去看着他的脸捅了心脏。他可能认出我了,所以死得很惊恐。”
“就得毁了他,不然我们才得遭殃。”最后拍了拍何若愚晕红的脸,鸟雀声息也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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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点咖啡吧。”楚娅把咖啡放在桌上,坐在郑队旁边。
碎裂
那场噩梦并没有摧毁我,能摧毁我的是维系我世界的锚定。
2020.2.27
“大成你是傻的吧,东西留着,以后想什么时候操就什么时候操啊。”何若愚意识模糊,被拉着头发又亲又舔,嘴唇红的不像话。
“留个屁,打了码发网上。”齐志楚舒舒服服地把最后的精液射进湿滑的洞穴深处,又享受了一会儿被紧致的肉壁吸吮的快感才悠悠拔出来,最后把何若愚的内裤塞进去,那些撑大了小腹的精液满满当当地被堵在里面。
“啊?玩这么大,何若愚家里还是挺有能量的,闹大了我们......”
“操,何若愚这嘴也太带劲儿了,比我们学校好多女生的逼还爽。”
“你也不看看你操的是谁,那些骚货能和何若愚比吗?”
他的手被拉过去握着对方的性器,被对方带着上下撸动,尽管动弹不得,掌心里的灼热却像烙铁一样印在何若愚的心里。他恨不得能把手里的东西捏碎!
他浑浑噩噩、脑子像一团浆糊,一个指节也无法按照意愿蜷起。
眼前雾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有淫词艳语和无尽的鄙弃贬低充斥他死灰一样的世界。
衣服被撕开,胸前的皮肉被抓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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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若愚顺风顺水活了十八年,他父亲手下有一家科技公司还握着几家基金,母亲则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大家闺秀,父母不说恩恩爱爱也是相敬如宾。他从小就不缺东西,又聪明懂事,长相也无可挑剔,上了大学被称作男神也是很自然的事。
大家都愿意捧着何若愚,因为他太温柔太完美,每个人和何若愚相处都觉得像沐浴了春风一样舒服,这样顶顶优秀的人物,还能接地气,实在不能不喜欢。
“何若愚,你是不是还干了什么!”郑队着急地推开门进来,把手机砸在桌上。
屏幕亮着,何若愚轻易看到了时间,距离他自首已经过了3个小时。
他不无怅然地回答:“现在,我一共杀了6个人,还有何阳、姜桤木和何利生。”
母亲抱着他痛哭,何若愚把母亲揽在怀里,他一字一句告诉母亲:“我还站着。”
他还站着,没有被打倒,他一如往常地学习与生活。
他养好了腿,却再次被折断了翅膀,丢了巢。
“早知道你这么骚,老子也下药了。”
“你现在这样了,也就我还能喜欢你了。”
“操,这么好的货色,便宜这三个小子了。”
母亲气得差点昏过去,家里反应很快,视频迅速被处理干净,可哪怕就这么半个多小时,他何若愚被轮奸的事却饭上钉钉成为刻在他骨子里的标记。
“若愚你别难过,我们都在!”
“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兄弟没事儿,我们顶你!”
何若愚现在谈不上喜欢,但也不是不喜欢。
“我喜欢飞鸟吧。”我是飞鸟吧,才会被折断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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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养了只狗狗,叫蜂蜜,是只柴犬,看它超治愈的......你想看吗?”女孩儿握着手机,目光晃来晃去。
何若愚知道对方的善意,微笑着点点头:“好啊,它的名字很可爱。”
门“咔吱”关上了。
何若愚仍保持着原样,只是目光好似放空,什么都没有看进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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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等我联系齐志楚的时候,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没有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何若愚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这样负面的情绪从何若愚来自首的时候起,还是楚娅第一次见。她隐约觉得,这里面藏着的东西就是何若愚杀人的导火索。
“我只好隔了一天,开着车,载着汽油先去他家等他。他一个人住在租的房子里,被我烧死了。他想从门出来,我守着门,砸昏了他,拿了钥匙反锁了门,他就再也没能出来。”
“谢谢。”何若愚握着咖啡杯,楚娅注意到他的手,手指纤细匀称,皮肤宛如羊脂白玉,像是上好的艺术品。
楚娅觉得惋惜,又为他叹气。上天为什么这么对待这个人呢,把最脏污的淤泥都砸在他身上,让他的白变得粉碎,她知道何若愚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同情与怜惜,她甚至觉得这种情绪很伤人,但她切切实实为他悲伤。
“你一个人动的手?”看他不打算喝,郑队接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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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罪吗?”
“认。我杀了3个人,林东、冯成还有齐志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