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对亚纪的印象很好,她很喜欢那个活泼懂事的姑娘。在亚纪她们搬走后环还经常念叨她。
环先一步去浴室洗澡,松在房间看书。四十分钟后,母亲敲响了松的房门
“我洗好了,松。快去泡澡吧。”
作为曾经的邻居,二人也有不小的交情,凉子会邀请西村一家去参加通夜式丝毫不奇怪。
松拆开信封,上面大概意思写着女儿亚纪去世,届时请来参加通夜式。时间是这周五晚6点至8点。
也就是明天。
“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松。”
“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先是在白谷家的游戏厅消磨了一会儿时光。白谷是英人的跟班,如果说得更加复古一点,白谷世代是英人母家的家臣。
英人的母亲河岸梨奏出身黑道世家,在中部地区有不小的威名。因为梨奏是独生女,所以英人就作为河岸家下一任家主的接班人培养。白谷诚也就自然而然地作为家臣跟在他身边。
即使松与英人分手后,白谷也很关照松。一方面是他将松当作了朋友,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松和英人依旧保持着床伴关系。
松笑了下,身体缓缓向下沉。
躺在缸底,松想象自己是海底的一条鱼。耳边好像有什么人在窃窃私语,而那只是水流的声音。
睁开眼,粼粼水光在眼前漂浮,暖橙色的灯光像太阳一样。
那张充满活力的脸浮现在脑海,此时正带着微笑从身后揽住他,用手帮他释放。
鼻尖仿佛闻到了英雄打球后身上的汗味,与英人充满侵略性的气息不同,英雄的味道温柔,却一点点占据了松的感官。
乳白色的精液漂浮在水上,松这才意识到他刚刚将英雄作为自己的性幻想对象。
他害怕参加亚纪的告别式。
他没入浴缸,微烫的水刺激着他红痕未消的皮肤。
英人的骨子里是有暴力因子在的,他占有欲极强,每次做爱都非得在松留下显眼的印子才肯罢休。两天过去,松的身上依旧斑驳,任谁看到都会发现他经历过一场怎样激烈的性事。松虽然对此有所怨言,但他内心却也接受这样的方式。
她盯着松看了一会儿,微笑着摇摇头。
“没什么,我去睡了。晚安。”
“晚安,妈妈。”
那么接下来就是找到那个最有可能伤害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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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楼宇间已经闪烁起令人眼花缭乱的霓虹灯。
松应答,走出房间他发现母亲穿着睡衣窝在沙发上,见他出来,立即坐直身体。
她看上去像是有话要说。
“怎么了吗,妈妈?”
“我对那孩子印象很深。她很懂事,从小和凉子相依为命,那个狠心的男人抛弃了她们娘俩。而现在那孩子也……你小时候和亚纪关系很好,你总在她家玩,记得吗?”
“记得。”
“我们一起去,你也和亚纪好好地道个别。”
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你还记得小时候住在咱们家隔壁的吉田母女吗?”
“记得。”
“今天我收到了一封信,是告知我吉田家女儿去世的事……”
松在白谷的游戏厅里不用担心会被骚扰,所以每当他不想回家时,他都会来这。
平常都要加班到很晚的西村环今晚竟然回来得很早。松推开家门就看到母亲的鞋子摆放在一旁,走到客厅,母亲穿着居家服,坐在沙发上。
茶几收拾得很整洁,仅有一封信、一瓶利口酒和倒满酒的酒杯。
闭气带来的窒息感令他上瘾,他甚至想过有一天他会淹死在浴缸里。至少现在没有,当肺部缺氧状态达到极限时,松就会挣扎着坐起,等到呼吸平稳后又躺回缸底。
如此循环。
这就是他拥有的全世界了。
这个想法令他羞愧。他怎么能对自己的朋友抱有这样不堪的想法!
可同时他又感觉到一种兴奋,在意识的深处,松还是想看见英雄露出失控的表情。他想看到英雄被困难击倒,一蹶不起,绝望着一点点坏掉。
「一起下地狱吧。」
此时微痛的肌肤让他感到一阵快意,松眼神放空,双手抚上软趴在腿间的阴茎。
他用手上下缓慢地撸动,拇指摩挲着顶端的小孔。在刺激下,小巧的软肉一点点变硬挺立,顶端透着青涩的肉粉色。
他闭着眼,想象有谁在抚摸它。眼前闪过了几个面孔,有英人的,有他之前放纵的对象,最后定格在英雄的脸上。
走进浴室,脱掉衣服,松站在莲蓬头下。热水顺着身体留到地面上,再流进下水管道。水流在头上,打湿了头发,又到了脸上,源源不断地流下,像是源源不断的眼泪。
他的双手撑在墙壁上,一种无力感袭来。松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只有撑着墙壁才能保证自己不会跌倒。
心底像是压了一块石头,闷闷的,让他喘不过气。
晚上八点,市街依旧车水马龙,月亮在天空照亮。但灯光下依旧充满活力的城市,这点光倒有些微不足道了。
松无所事事地在街上闲逛。他没有参加社团活动,三点半放学后他先是在教室自习到六点,广播静校后他就从学校出来。
英人的家在他相反的地方,两个人并不同路;英雄每周三、四、五在西餐厅打工,今天是周四,所以只留下松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