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痕并无甚东西需要取回,只托人将此间情况告知陆玄音与薛梦颖,着他们不要太过担心,眼见晏饮霜正与晏世缘夫妇一起,正想上前询问她之后如何安排,却觉背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望去,却是煌天破。
“煌师兄有事吗?”墨天痕问道。
煌天破反问道:“你都安排好了?”
孟九擎沉吟片刻,道:“只要查出公府内的即可。穷文一脉,先让诸位师弟带人监视起来。所有参演弟子,今日全数住入公府,武演结束前不得外出。”
霍青丝无奈道:“也只得如此。”
孟九擎当即命煌天破出门传令,今日之后的武演暂时取消,所有参演弟子等待分配住房,吃穿用度由醒世公府提供,额外所需或有必取之件,可着其他同门代劳。
孟九擎道:“这是定然。此外,京中突然出现的数百穷文子弟,只怕也被有心人利用了。”
煌天破道:“师尊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四人查清具体的鬼种受植者?”
孟九擎摇头道:“只你们三人,天痕功力尚浅,还不足以应对可能之威胁。”
晏世缘哈哈笑道:“世缘世缘,世事随缘,哪会如师弟你这般君子。”
一旁令昆仑与战长林也劝道:“左右都是他们正气坛弟子,你就不要多管了。”
“可……”屈有道还想再辨,东方晨妍赶紧打圆场道:“好了诸位,天痕是个较真的孩子,纵然对上霜儿,定然也会全力以赴,你们就不要再争了。”
“正气坛,墨天痕,对正气坛,晏饮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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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听到各自名字,墨天痕与晏饮霜同时大惊,面面相觑道:“我们之前不是不在一组吗?”
孟九擎却笑道:“吾在此位,自然受的起此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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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空,光辉满映,醒世公府经历两日事端,却一如这照常升起的太阳一般,将三教武演照常继续,只是经历连日意外,醒世公府中已是戒备森严,气氛几如凝固!
四梵天“无上天”常融上前询问道:“孟掌教,如今情形,你看是否……?”
却听孟九擎斩钉截铁道:“不可,武演决不能因此事中断。”随即吩咐霍青丝道:“将其他弟子重新安排对手,武演终决结束前,由你负责起居安全,若再有意外,唯你是问!”
常融见孟九擎态度如此决绝,又令了霍青丝处理此事,也不便再多言,一番行礼,便告辞而去。四佛座也一同离去。孟九擎又命七君子即刻出处理各人事情,待到殿中只剩他们夫妻二人,面色才稍有缓和,对霍青丝道:“吾吩咐你之事情,你尽快去做,其他的,吾会让破儿与天声前去。”
“令师弟!”孟九擎叫住几乎发作的令昆仑,道:“此罪稍后再治,你且让他们写出这几日的详细去处。”
令昆仑得示,领着那几名弟子到一旁书写去了,孟九擎转身对三圣道:“三位师伯,武演继续,此间劳你们三位坐镇。”三圣应允,孟九擎又对一旁的煌天破道:“让籁天声与墨天痕,还有你师母来殿中见吾。”
五人来到公府大殿之中,左右皆以屏退,孟九擎直接问霍青丝道:“青儿,究竟是毒,还是邪天鬼种?”
孟九擎道:“武演这几日,他与破儿同住。圣枪兹事体大,除却武演,吾不想让他参与更多。”
晏世缘点头道:“我明白了。”
且说七君子分头行动,或坐镇,或监察,各司其职,一日夜过去,倒也安然无恙,然而翌日一早,晏世缘的房门上便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又有弟子着急的请他去大殿商议。
五人领命,各自出殿而去,留下晏世缘与御逍遥分立左右。御逍遥此时方开口道:“师兄,此乃昏招。”
孟九擎剑眉一凝,疑道:“你不赞同?”
御逍遥道:“内鬼未除,外患未灭,再开武演,颇为不智。”
“穷文弟子?”屈有道怒道:“是那群穷文子弟干的?”
晏世缘忙劝道:“这两名弟子都是进入终决之人,功力不弱,穷文子弟中应无能对敌的好手。”
令昆仑却道:“晏师弟不必遮掩。穷文一脉虽未参与武演,但其中多少好手,你我皆知。”
问道。
那弟子道:“确是急事,还请诸位速往,详情弟子会在路上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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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天破微微一笑,道:“自是好事,你随我去见师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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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下午,众弟子皆已在府内安排妥当,公府内,晏世缘、宇文正、令昆仑等七君子与东方晨妍一道,正在一处亭中饮茶,众人几经战斗与奔波,此时难得有空聚在一处,享受片刻的闲适。
“逛了几次?”孟九擎疑道:“都是去了哪里?”
那儒生顿时露出尴尬的神情,支支吾吾道:“茶馆,酒楼,街巷,还有……还有……”说着,他望向一旁的令昆仑,眼神闪烁不停。
孟九擎与令昆仑齐声道:“但说无妨。”
墨天痕答道:“已托人给家母传话,现在就等安排住处了。”
煌天破道:“不必等待,你与我同住,这段时日,师尊有要事需我二人去办。”
墨天痕自知失了与晏饮霜亲近的机会,但掌教委以重任,他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沮丧,便问道:“是何要事?”
此令一出,府内等待武演的弟子们又是一阵哗然,有弟子不通其中缘由,抱怨道:“这岂不是将我等软禁吗?”
晏饮霜此时已来到晏世缘身边,听到此令,也很是费解,询问缘由,晏世缘也是不大知情,只得道:“掌教自有考虑,听从安排便是。”但心下疑虑更甚,孟九擎此举,端的是毫无来由,饶是他费尽心思,也只能想到可能是为了方便探查参演弟子的状况。
好在参演弟子们的师长都在,自有人安抚,只喧闹不久,便遵循指示各自住下,并嘱人将必须物品取回。
籁天声沉声道:“孟掌教的意思是,可能会有同四梵天一级的高手被植?”
孟九擎颔首道:“概率极大,不得不防。”
墨天痕担忧道:“掌教,城中人数众多,只靠圣司三人,恐怕难以彻查。”
霍青丝笃定道:“是毒。吾先前也以为是邪天鬼种,但仔细检查之后,可以确定。”
孟九擎又转向煌天破与籁天声道:“此间只有你们知晓邪天鬼种之消息,绝不可透露给任何人,不论师长高堂,家从眷属。”
煌天破应道:“弟子明白。”转而又问:“师尊,您认为,此间仍有受植鬼种之人?”
屈有道不信道:“好啊,你让他带圣枪上场
“名单重排。”晏世缘道解释道:“参演弟子仅剩八人,掌教便把剩余
的弟子重新编排,不想竟如此倒霉。”他叹了口气,接着无奈道:“罢了,特殊时期,后续武演也再无源经之气加持,除却最后的胜出者,对参演弟子而言,已无任何好处。你们不妨商量好由谁晋级,然后权当同门切磋。”
这话听的一旁屈有道不大乐意,道:“晏师兄此言差矣,武演场合,纵无奖励,也当堂堂正正,岂能私下协定,有失公允?”
此时,所余弟子只剩八名,皆是年轻一代中的翘楚之辈,无一庸手,而这八人之中,最终却只有一人能获得那份记载着无数三教秘法的无上典籍——
三教源经!
随着一声锣响,“风剑子”御逍遥于演武场正中,唱出第一场对决之名单!
霍青丝温言道:“吾明白你的苦衷,但你是否该让师兄弟们知晓,也好……”
孟九擎却摇头道:“不可,眼下暗桩未明,不是时机,按吾布置进行下去便可。”
霍青丝也不再多言,只是心疼道:“压力颇大,全凭你担待了。”
待到晏世缘到殿,只见三圣与七君早已到了,皆是脸色铁青,四梵天与四佛座也都在场。
来的路上,那弟子也将原由与他说了。早上厨房的弟子送餐时,发现一位道门弟子就着单一躺在路边,那送餐弟子觉得蹊跷,便上前唤他,不料走近一看,那弟子竟已是没了生气。霍青丝与御逍遥接报飞速赶到,已查清那弟子也是中了毒,不过中毒时间,却是在昨日武演之时!
孟九擎此刻面色沉稳,眼中却满是自责,他对殿中众人道:“昨日出事之后,吾便已令人彻查厨房等地,不想对手的行动更早一步。”
孟九擎却道:“内忧外患,吾自有应对,只是有些事情,确实不方便告知。”
御逍遥却不再劝谏,爽快道:“好,我信师兄。”
晏世缘见再无他事,不禁问道:“师兄,怎不见天痕?我听旁人说,是被你叫去了?”
孟九擎皱眉道:“二人身上所受之招,确实出自儒门一脉,但就此便推定是穷文弟子所为,未免太过武断。”
屈有道恨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现下正是武演关键,又非科举前夕,那么多穷文子弟汇聚于此,我想不出其他的答案。”
孟九擎微微一叹,道:“吾明白尔等忧虑,但情况未明,不得妄下结论。诸位师弟,此地是我儒门总坛所在,佛道二教在此是客,不可叫他们一同忧心,失了地主之谊。就让世缘逍遥留吾左右,其余几位带上坛中弟子,监视城中穷文子弟动向,记住,若无异常,切不可妄生事端,坏了同门和睦。”
待到众人来到大殿之时,路上已知晓一二。原来,有两名弟子在安顿好之后,一人想亲自回去取回兵刃,一人则想当面与老父请安道别,但在二人出府后不久,便遭人暗中偷袭,此刻性命垂危!
屈有道见此情景,顿时怒发冲冠:“岂有此理!光天化日,天子脚下,三圣府外,竟敢对三教弟子施以毒手,是欺我三教无人吗!”
孟九擎忙安抚道:“屈师弟稍安勿躁。吾原本打算今日派你们出府,监视府外穷文弟子的动向,不想竟有弟子擅自出府,以至祸端。”
然而上天似乎不愿给他们这次机会。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众人的闲聊,一名儒门弟子满头大汗的来到亭前,急道:“诸位师叔师伯,掌教有请。”
“这么急?”东方晨妍
那儒生只得道:“我们……我们还去了两次青楼。”说罢,忙又紧张的解释道:“吴志他只是观赏歌舞诗画,并未……并未点选姑娘啊!”
令昆仑气的双肩发抖,强忍怒意,沉声道:“好啊,回来几天,酒色财气,烟花柳巷,一样不差!”
那群儒生急忙一同跪下:“掌教恕罪!武曲君恕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