币,芙兰寻思了一下,平日里来餐馆的大都是些腰包平平的货色,看来她可能要
失望了呢。
但一个沉重而震耳的声音从靠里的角落传来:“来支歌吧。”
发现,会做爱的女人很多,而会唱歌的很少呢?”
她歪着头用坏坏的笑容望着那个质疑者:“不过,鉴于您对我的骚洞儿评价
这么高,下半夜我可以给您打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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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奶子的确让芙兰忍不住嫉妒起来,丰满的尺寸看上去要用两只手才捧得
住一颗,比身躯还要宽出来几吋,虽然大,却只是稍微有点下坠,
边,绒布的连衣长裙下显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她解开领口的绳结,把松开的宽大
衣领蜕到肩膀以下,然后从袖子里抽出修长的手臂,整个上半身只剩下一条鼓囊
囊的白色裹胸,她莞尔一笑,双手解开背后的搭扣,挑逗似地一点点揭开那张
的女人,满腿是血,下身裂着长长的口子,肠子都从里面流出来。有些家伙的巨
炮即使是最饥渴的魅魔也会思虑再三的,可现在,这个女人居然打算被一整屋子
的恶魔操上一夜?看来明天一大早就可以在肉铺找到她了,她细皮嫩肉的样子看
冰魔沉默了几秒,然后他回过头来:“你刚才说过,下半夜做娼妓是吗?”
他抬头望了望墙上的挂钟,时针刚走到离10不远的位置,“今天提前吧,就在这
里,为在场的每一位服务,费用我出。”
追上那位正要离开的奇怪人物。冰魔停下脚步,背朝着她,依然沉默。
“大人,实不相瞒,我来这里是为了寻找一位凌诺家的尊者,既然您能听出
歌词中的错误,我相信您应该有我需要的线索。”
首好歌……只可惜内容不太对。”
女孩睁大眼睛望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请您指正。”
冰魔把杯中的余酒一饮而尽,用餐巾抹了下嘴唇:“因为杀死卡达鲁斯的,
鼓起腮帮子,滑稽地模仿恶魔古怪的腔调,让听众们纷纷忍俊不禁。故事最后的
结局,是洛奥击败了对手,斩下他的头颅,当歌声结束时,这回轮到沉默的冰魔
们欢欣鼓舞了,雪崩般的“凌诺必胜!”此起彼伏——在这个与卡隆家的战争迫
“麦达米亚的荒原啊,一千载的尘风呼啸,吹碎了斑斓岩砾,吹瘦了枯黄石
塔,过往的客旅,有谁未闻你的歌唱,为何今日,为何今日,你竟默然不语?只
因地狱寒霜飘落,洛奥的铁骑踏过荒野,夏日艳阳也穿不透他寒意……”
大厅里一片哗然,某个两对犄角的红皮肤率先大声嚷嚷起来:“我觉得你的
骚洞儿肯定能值一银币,可是听歌居然要一金币!你掉进来的时候是不是脑瓜子
先落地了?”
到……要是这样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一支歌,名叫,您可能
会喜欢呢。”
冰魔端着杯子的手突然在空中停住了,但几秒钟后就恢复了常态,他仰头喝
明示一二吗?”
冰魔以沉默来回应,但芙兰听到身后传来了声音,那位裹在黑布里的顾客从
座位上站起身来,他的身形瘦削而高挑,声音虽轻,却似乎在墙壁间四处回荡:
“团结?”冰魔北风般冷笑了一声:“要是恶魔团结的话,今天聚集在这里
的各位,难道只是来旅游观光的么?”他往地上唾了一口冰渣子:“人类是软弱
的蠢货不错,但被人类从界门那头赶回来又算什么。”
儿都望向角落里的冰魔,等待他的见解。
那位贵族依然如同冰山一样安然端坐:“鼻涕们是比炎魔更糟的废物,在长
城脚下一败涂地,人类随后起了内乱,才让他们有机可乘罢了。”
“工会万岁!”“荣耀归于大工匠!”
溪流般的歌声继续在石柱间流淌:“又逢烟雨醉长城/横槊笑看苍天陨/江
山此夜碧血烬/长锋舞处鬼亦惊/金瓯碎/红尘泯/碎却丹心千载染汗青”
她缓缓拉动那张弓,琴音绵长而凄婉。
“又逢烟雨醉长城/梦卷旌旗出朝门/铁马金戈尘销去/铮鸣鼓角几回闻/
鎏金戟/青钢剑/尽付萋萋荒草舞西风……”
个爱好历史的学者,要么……就是他曾经亲历过那场战争。
“坎铎萨倒是个难得的有脑子的炎魔,可惜他死了。”冰魔搁下杯子,精准
地抛过来另一枚金币:“换一支歌吧。”
冰魔依然面朝着墙壁,事实上刚才他一直都这么坐着,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样,他又啜了一口杯中的蓝色液体,再次发出闷雷般的声音:“卡隆家没有什
么可骄傲的,为了争功而冒进,断送了几乎所有的攻城器械,若不是本该镇守卢
功臣/坎铎萨仆倒在宫门/王家的铁卫联手将他刺透/卡隆家的骄傲啊/愿赤焰
之河也为你而泣/愿地狱永远传颂你的功勋——”歌手用一个渐弱的长音结束了
整个乐章,琴声戛然而止,短暂的沉寂之后,叫好声和蹄子跺地板的声音淹没了
婉转的声音回响在昏暗的大厅里:“渴血之军如熔岩奔涌/弱者的哭号响彻
街亭/咆哮的血兽疾如闪电/坎铎萨高擎利斧直取王庭/铁蹄与巨刃撕碎兵士/
长刀坚盾全都难阻雄风/苍苍头颅与王冠一同滚落/凡人之子顿失军心。”
歌,下半夜做爱,欢迎大家多多支持惠顾!”
“第五界门不是几百年前被封闭的那个么?现在还有人类从那儿来?”芙兰
听到不远处有人在低声议论,他的同伴则似乎不太赞同:“据说并不是完全的封
阵赞叹。但当她唱到另一名魔王被弩炮伏击杀死时,恶魔们则一片失落的哗声。
新客人推门时吹进来的冷风让芙兰回过神来,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却惊异地
发现,那位黑头巾顾客面前的空杯盘里不知何时竟然盛满了热气腾腾的食物,他
已敞开大门/尖牙利爪吞尽生灵……”
“她的声音真美。”芙兰不由得在心里赞叹起来,那歌声听起来没有一丝杂
质,就像冰川的流水一样清澈。嘈杂的大厅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除了歌声,就
慢,音调清脆却并不大声,她抬起头来,张开双唇,声音高亢而悠长。
“秋暮的寒风啊吹过咿呀的门/花坛的鸟儿啊你已不再欢鸣/白石的街市啊
看不见人来人往/懵懂的孩童挽紧母亲/繁华的孟都斯啊/翡翠之河的宝钻/白
在,反而看上去比较像人类——而他干净崭新的白袍和雕饰精美的镯子也足以证
明这一点。
女孩把那颗金灿灿的玩意塞进腰间的小包里,重新抱起琴,双手挽在弦上:
一条细长闪亮的抛物线,飞过簇拥的人群,落在女孩脚前的地板上,又叮地弹起
来,一只纤细的手在空中抓住了它:“瞧,我就知道会有慷慨的大人物嘛。”
是个冰魔,不寻常的冰魔,芙兰觉得作为冰魔居然坐在温暖的角落而不在窗
女孩的手指继续在琴弦上飞速跃动着,一手压弦,一手弹奏,发丝也随着节
奏微微甩动,似乎完全不理会周围的动静。一曲奏罢,她终于抬起头来,露出一
个浅浅的微笑:“幸会了,黑崖城的各位贵宾们,初来乍到,请多关照哦。”
芙兰朝那边望过去,声音来自某张单人桌,发言者依然面朝着墙壁,手里端
着半杯凯末尔酒,他把杯子送到唇边,轻啜了一口,放回桌子上,然后把手伸向
腰间,从钱囊里摸出一枚金币,他猛地甩了一下手腕,金币斜着飞向天空,划出
围观者中爆发出一阵轰笑声,一金币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数,拿来买酒买肉乃
至打赌的都不少,不过拿来听歌还是件破天荒的事儿,女孩一边漫不经心地拨弄
着琴,一边用期待的眼神左右扫视着,但似乎还没谁愿意个带头来掏这一金
布,一对洁白丰硕的肉球滚将出来,恶魔们顿时一片惊叹之声:“原来人类的奶
子可以这么大!”“我去过的窑子怎么从来没有这么好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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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味道倒是不错,一定要撺掇老霍布斯赶早儿去抢几块回来。
冰魔重新回到他的座位上,伸手招呼服务生。而女孩已经走到人群中间,一
边用迷离的眼神打量着四周饥渴的家伙,一边利索地解开扣子,脱下棉袄扔到一
女孩依然保持着微笑,一点没有不高兴的样子:“您算账的方法不对哟,有
一位先生出一金币的话,全场都可以听到歌声,可是做爱的话,就只有谁出钱谁
享受啦,所以愿意出钱点歌的,都是慷慨又高贵的大人物呢……而且,您有没有
女孩歪着头,微微翘起嘴唇,食指揉着太阳穴思考了几秒,然后她抬起头
来,微笑着打了一个响指:“好久没见过您这么慷慨的老板啦,成交!”
餐厅里一片欢声雷动。“她一定是疯掉了。”芙兰心想。她见过被活活操死
“我并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而且就算我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抱歉,我只是个软弱的人类,但只要您提出任何要求,我都会尽力为您做
到。”
并不是洛奥,而是一个……人类。”说完这句话,他霍地站起身来,转身朝门口
走去。
“请等一等!”女孩把琴扔在旁边的桌子上,匆忙地挤过围观的恶魔,快步
在眉睫的时刻,这还真是首能振奋士气的好歌。
在整个过程中,那位慷慨的主顾一直低着头,纹丝不动,如同一座冰雕,又
像在思索着什么,当噪音平息下去,他继续沉默了十来秒,然后抬起头来:“是
故事听起来简单易懂,洛奥应该是凌诺家的某位狠角色,而卡达鲁斯则是个
强大的炎魔领主,他们在人类世界的荒原上相遇交锋,女孩细致入微地描述着打
斗的情景,大厅里不时发出一阵惊呼声,而唱到他们各自的台词时,她瞪着眼睛
了一大口,把杯子放回桌上。
歌手坐回椅子上,收起琴弓,仔细地调节着琴上的旋钮,试弹了几下,琴音
显得更低沉而浑厚,她仰起头,清了清嗓子,伴着铿锵琴声,开口唱道:
“这位大人既然是凌诺家的尊者,恐怕他想要的,是一支称颂凌诺家战功的歌
吧。”
女孩挠了挠发丝,脸上泛起一片绯红:“真是抱歉,我居然连这个都没想
大厅里鸦雀无声,没有谁能回答他,在肃杀的气氛里,金币落地的叮当声分
外清脆:“还有别的吗?”
女孩撅起嘴唇,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大人,您的口味真不好捉摸呢,能
矮胖子们显然对这番言辞颇为不满,“污蔑,这是恶毒的污蔑!”他们尖叫
着,一只块头大点的则说:“人类本来就是不团结的蠢货,我们正是抓住了他们
的弱点!”
当歌声渐息,女孩停住弓弦,还没等其他恶魔喝彩,矮胖子们又是一阵“工
会万岁!”“碾碎软弱的人类!”的大呼小叫。
女孩再次站起来躬身致谢,还特别朝矮子们那边点头微笑了一下,现在大伙
闭,起码死人的灵魂照样掉进来。”
阿兰娜停顿了一下,突然拍了拍额头:“啊!我忘了说收费标准了,听歌一
金币一首,做爱一银币一发,物美价廉,包您满意哟。”
歌词和平素的语言有些不大一样,芙兰听得不是很清楚,她只觉得琴声和歌
声里都带着忧伤,但忧伤之外,似乎还有一丝坚毅,群魔重归安静,侧耳而听,
而这次,最先闹腾起来的居然是矮胖子们,歌到中途,他们突然高声喊叫起来:
“那,换个风格,一首东方的歌如何?”歌手微笑着收起钱币,坐回椅子
上,从琴囊里抽出一支短弓样的东西,她一只手轻握琴尾,把琴竖立在腿上,另
一只手横持短弓,弓弦与琴弦十字相错:“这首歌叫。”
兰山谷的耶希亚王临阵脱逃,庆贺者就不知该是谁了。”
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又响了起来,如果那个人类所唱的,是关于第五界门的故
事,那已经是四百多年前的事了,而这个冰魔居然能评析当时的详情,要么他是
一切。
喧哗声好一会儿才消退下去,女孩站起身来,优雅地鞠躬致谢,然后她转向
角落里的那位蓝皮肤:“怎么样?大人,您觉得还满意吗?”
在群魔兴奋的欢呼声中,黑头巾从腰间抽出闪亮的弯刀,从盘子里切下一小
块肉,用刀尖戳起来,从面纱下面送进嘴里。
“孟都斯大城啊/你终归陨落/百世悲歌为你而鸣/庆功之宴却未迎见它的
正缓缓解开脸上的布条,芙兰好奇地盯着他,想要看看那张脸到底有多古怪,但
结果让她大失所望——缠头布下面居然还有一张口罩样的面纱,连脖子带脸全遮
住了。
只剩下窗户里的北风在呜呜作响。她继续唱下去,芙兰听得出来那是关于恶魔进
攻某座人类城市的故事,随着战斗渐入白热,琴声也变得越来越激昂而紧凑,当
她唱到恶魔将军打败人类的英雄时,安静的气氛终于被打破了,听众中爆发出一
银山麓的奇珍/今日何竟如此冷清。
高昂的城楼啊望着如血落日/翻腾的火把啊照亮瑟瑟晚风/披甲的兵士啊握
紧了手中利剑/城垛旁弓手窃窃低声/北地刚传来噩梦/天堂燃起了烈焰/地狱
“那么,尊贵的大人,您想要听什么歌呢?”
“随便。”角落里的冰魔依然没有扭头。
“那来一首吧。”女孩的手指轻轻勾动琴弦,旋律轻柔缓
户边吹风就已经够古怪了。而他的样貌也和窗边上那些家伙不大一样,五官的线
条清晰圆润,身形虽然魁梧,却并不那么硕大粗野。按芙兰的印象,在凌诺家,
凶神恶煞般的庞然大物大都是默默无闻的炮灰,越是身份高贵、力量强大的存
她的声音俏皮而甜美,就和她的琴声一样动听,她用似笑非笑的眼睛环顾了
一下四周,继续说下去:“我叫阿兰娜,来自第五界门,我的职业是歌手兼妓
女,”说到这里她挤了挤眼睛,有点害羞地笑起来:“卖艺又卖身哦,上半夜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