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前下楼等着,楼下的合欢花树开得正烈,清香袭人,嫩软的穗子在灿阳
照拂下彤红一片,反射金光,竟也看起来坚硬如刺。
肖钦说会派最好的律师过来,她本来还好奇什么样的律师是最好的律师。会
情就是没做过,白的还能被颠倒成黑的不成?
飞机回到a市,她一打开手机就收到肖钦消息,是律师的航班信息,下午三
点到,修整好后会主动联系她。
因为有人举报他们就必须查,这是他们的工作,不管举报的人是什么目的,没有
证据,你爸爸的罪名是不能成立的,查清楚就没事了。」
「现在你们最需要的是律师,这个不用担心,我挂了电话就派最好的律师过
等电话那端发泄完一通哭声渐小,他说:「老实和我说,你相信你爸爸受贿
吗?或者说你爸爸受贿这事的真实性有几成?」
梁鹿还在抽泣,语气却十分坚定,「不可能,他绝对不会。」连行里买国债
但正因为是严莫,梁鹿反倒对此毫无疑义了。先前肖钦多不希望他们两人有
接触她是知道的,现在却主动请他过来,只能因为他确实是最优秀的。
头顶的树冠被整个映红的时候,严莫开着车到了。还是那副清冷的样子,笑
梁鹿终于忍不住捂着嘴「呜呜」哭起来。偌大的登机等候区,背后人来人往,
她缩在冰冷的排椅里,却不觉得孤单,因为她知道她是有所依有所靠的,她不必
故作坚强硬抗下这一切,她可以像任何一个遇到困难的女孩子一样哭诉、寻求安
是电视剧里架着
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精英模样,还是精神矍铄、和蔼可亲的
长者模样,却没想到是严莫这样的。
下午三点半,梁鹿接到律师电话,听筒里的声音清简低醇,说:「梁鹿你好,
我是律师严莫。」
考虑到田女士的状态,梁鹿约了严莫到家里谈话。
去,最快赶到。」
他看一眼身后会议室厚重的门,柔声说:「我晚一点也会过来,别怕。」
梁鹿渐渐缓过来,清醒了许多,也有底气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的事
的名额都不会假公济私透露给亲戚,生日礼物从来只收十来块一本的书,工资固
定,花销去处一目了然,她上学时的生活费都没变过。
「好。」肖钦耐心道:「那这样就好办了。检察院现在只是例行公事问话,
容却有温度了许多
慰。
经历过风浪起伏的肖钦,语气反倒比一般的时候更加沉着冷静,梁鹿低低的
哭声像细密的针一样扎在他心尖上,但他必须保持镇定和清醒。

